********************
“你疯了!”安东怒骂道:“这样下去我们两人都会死!”
“难道你要我乖乖地坐到目的地等你来杀?究竟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车厢狭窄,打斗施展不开手脚,安东一边把握方向盘,一边要躲避近在咫尺的毒针,汽车像个醉汉似的东倒西歪地呈Z字形扭摆。
“我本来是想杀你的。”安东气喘吁吁地说,总算抓住了羽的右手手腕,“不过看你对我女儿那么关心,我也很承你的情。我只要用你把真田清孝引出来就算了,你不用担心你的生命安全。”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谎话说太多了一点用也没有。”羽右手被制,左手绵软无力,便抓住安东的头发往后扯,“何况你以为我会安分地看着你利用我去对付清孝?”
见这一招也无效,他干脆张口咬住安东的脖子,对方发出一声痛叫,骂道:“一个心狠手辣的毒贩有什么好值得维护的?何况就算我不出手,真田组也要完了!”
感觉已经掌握不住车辆行驶的方向,安东猛踩煞车,汽车发出一声类似指甲刮黑板的尖锐噪音,陡然停止了转动。
与其说是这一轮急刹让羽失去了平衡,不如说是安东的话令他震动。难道清孝不是在忙着和艾森伯格教授重修旧好么?难道令清孝忙碌到无暇给他回信的是因为家族出了事么?
“你说什么?”他喑哑地叫道,但还没有得到答复,后脑便挨了重重一击。他倒下来,像一个沙袋似的被扔到了汽车前座上。完全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影像,就是透过汽车挡风玻璃看到的那一角蔚蓝的天空,象若干年前那个夏日的午后,他被乙醚麻醉失去意识前看到的一样。
********************
他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再醒来时已经是夜晚,屋里亮着灯。但也有可能是白天,门窗全都紧闭,他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这是一间全木质的房间,他躺在床上,双手铐在床柱上。那熟悉的禁锢感让他一阵痉挛,喘不过气来。
不,这只是幻觉。
那恶魔早已死在他手上,好吧,就算死在那人自己手上,不可能再复生。
他已经自由了,现在受禁锢的仅仅是他的身体。
这只是又一重考验,而他能够应付。
他连做了几次深呼吸,感觉呼吸慢慢平稳,冷汗贴在身上,现在已经干透。
他暗中检查了自己的身体,除了后脑还隐隐作痛之外似乎别无损伤,手脚也都能动弹,没有被麻醉的迹象。
这是一个好现象。
他缓慢地转动了一下脖子,悄悄地观察四周。当他发现安东就坐在窗前背对着他时,他立刻闭上眼睛装出昏迷不醒的样子,然而安东已经发觉,走到了他床前。
“你醒了?”。
羽无奈地睁开眼睛:“你究竟想怎么样?”
安东不答,反而递给他一杯水:“口渴吗?”
羽本来不想理会,想想还是应该保存体力才行,不客气地就着他的手将水一口气喝光,舔了舔沾在上唇的水珠,意犹未尽地道:“我肚子饿了,要吃东西。”
安东盯着他,忽然笑道:“晚饭吃了还不到2个小时你就饿了?要问时间就直说。”
羽被他窥破心思,也不掩饰,大大方方地道:“时间是要问的,也想尽量多吃点东西。对了,这里是你老巢?”
“这里是我约的和真田清孝见面的地方。”安东似乎漫不经心地说出这话,眼睛却一直紧盯着羽,“我已经给真田清孝联系上了,告诉他你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