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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哥,你在家吗?”
“棉花啊……我刚回来,有什么事吗?住院费用不够了?”
“不是不是!”她急忙解释,“酒吧今天给我们放假了,要是雷哥有空的话,我想请你吃饭……”
“不用,别客气……阿姨身体还好吧?”
“恢复得很好!”说起这个她更开心了,“医生说最多还有两周就能出院了!”
“那就好……”
“那个……雷哥你看今晚有没有空……”
面对她的再三请求,我也不好继续推辞,“行吧……你在哪,我去接你。”
酒吧今天白天特意把他们叫过去,结清了所有工资,跟馨姨说一声,我就跑了过去,和沐棉在附近随意挑了一家小饭馆。
她化了淡妆,喝了点酒,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将她送到楼下,“雷哥要上来坐坐吗?”
我嗅到了一丝暧昧的气息,但还是拒绝了,即使面对她失望的眼神,我也只能假装无动于衷。
刚离开楼底下开到路边,手机又响了。
“雷哥,忘了跟你说了,我妈一定要见你,你看明天可以吗?”
“没问题!”左右无事,明天去医院还可以给靖姨提前拜个年。
“真是太好了!谢谢……谢谢雷哥……”
“那我明天上午来接你。”
“好……啊!你是谁!放开我!”惊叫声在空荡的楼梯道上回响,最终传来手机摔落的声音。
“喂?棉花?沐棉?”我一脚踩住刹车,看着后视镜中空无一人的马路疯狂倒车,最终重新来到小区入口。
一辆保时捷迎面而来,凭借直觉我打开远光直直照射过去,晃得他根本睁不开眼,只能停在原地。
将车子拦在正前方,我下车敲他的窗户,却一点按下车窗的意思都没有。
心里有鬼!
“开门!”我用力锤着,里面也传来争吵的动静,仔细看去竟然是被绑起来的沐棉从后座与他纠缠。
“沐棉!”怒从中起,我回身从车上掏下一根铁棍,“草你妈的!”挡风玻璃应声而裂。
“砰!”第二下。
“砰!”第三下。
裂纹如蜘蛛网疯狂蔓延,他害怕地想要挂挡倒车,却被沐棉披头散发地死死咬住,发出痛苦的叫声,“啊——贱人!”擡手揪住沐棉的头发,可不管任凭他如何虐待,沐棉都不松口。
我目眦欲裂,第四下、第五下,连续挥击。
“啪!”碎裂的玻璃溅到整个前排,打得他满头满脸。
顾不上手腕酸软,手臂被震得发麻,手掌火辣辣的,我跳到前盖上铁棍前端直抵他胸口,“再敢跑信不信我当场弄死你?草你妈的,手拿开,滚出来!”
即使骤然的爆发令我气喘如牛,他还是听话地熄火下车了。
“嘭!”一拳到肉的闷响。
“噗——”他像只大虾一样慢慢佝偻身体,缓缓跪倒在地、躺下,五官缩成一团,发不出声音。
直到我将几乎破相的沐棉从车里解救出来时,他才濒死般地长长吸气,“嘶——嗬——咳咳咳……”然后边咳边吐口水,眼泪鼻涕都糊到了一起。
我将他的脸按在地上捻磨,揪着他的头发让他正面朝上,深陷的眼窝在路灯的余晖下更显出一种病态。
“说说?怎么回事?嗯?”
“雷哥……”他还没说话,沐棉在身后开口,“我找芸姐借钱的那天,就是他……”
我回忆了下,那天傍晚,沐棉满身是伤地回到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