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宿舍,暴雨降临,隐约传出雷声。
伫立窗边思绪神游天外,家里还好吗?
下雨了没?
打雷了没?
她会不会又怕了?
我希望那边万里晴空,这并不是什么幻想。
道路两侧一边大于倾盆一边滴雨不落,就像在中间划下了一道连上苍都无法逾越的界线,也不是没见到过,那得追溯到最早的巷院。
惊雷终于炸响,内心深处却又希望那边的天气一如此地,记忆中每当这个时候总是她与我最近的距离。
尽管来到大学拓宽了眼界,可哪怕是梦中最放不下的,还是早就习惯了的身影,即使再喜欢流浪的人最铭记的也是出发时平凡的山村。
相依为命,相互温存,多美好啊……
直觉被什么盯上了,转过身,三个人头扒在床边栏杆上,自上而下投来意味不明的视线。
被他们诡异的表情弄得浑身不自在,我皱眉,“怎么了?”
三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用眼神讨论了一下,最终决定由最帅的白肖来回答我的问题。
“我说雷子,你进来就跑到窗户边上对着空气发呆,打雷以后就开始笑,本来我们还纳闷这雷声不对,盯着你看了……”他擡起手表对了下时间,“看了将近十分钟才分辨出是你发出来的……”
“本来以为你在看视频……”他用上意味深长的语气,“你就不打算跟我们分享分享什么开心的故事吗?”
脸上不自觉凝固的笑容有些变形,我咧咧嘴,刚想扯个理由,却没想到他竟然跟我幽怨起来,“本来我对自己还挺有信心的,但是刚刚突然发现,原来你笑起来才是最吸引人的……”
“这点我同意。”汤汤习惯性地推了下上床后已经拿掉的眼镜。
汤宗耀嫌自己名字太正式,表明家里人一般喊他汤汤。
多庆想了一下,补充道:“男人见了沉默,女人见了落泪……”
“嫉妒使我质壁分离……”白肖还在嘀嘀咕咕,看来确实受了刺激。
我揉揉脸,“至于么……”
直到我临出门,他也没再要求我分享我的故事。
来到走廊的尽头,捏着号码只犹豫了一瞬。
回应我的只有听筒里的那一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哎,内心叹息。
你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宿舍同一边的两张床中间是用梯子连在一起的,每张床下是书桌和柜子,感受到震动,白肖爬起来,见他有话要说,我扶着床铺站在梯上停住。
“打电话去了?”
你怎么知道?
我差点问出口,忍住了才点点头。
“没打通?”
“你怎么知道?”这回忍不住了。
我惊奇地打量他,神情逐渐严肃,小声问道:“师承何方?”
他有点懵,“什么?”
我想了想,表达得通俗一点,“算命的?”
他翻了个白眼,也不再故作高深,“神他妈算命的……之前你一看就是在想着某个人,还是单相思,然后又想出去打电话,结果嘛,成功了固然喜上眉梢,伤心了也会失魂落魄,只有不清不楚才忐忑不安,要么是发消息没回,要么就是打电话没人接……”
疑问太多,我不知从何处说起。
“凭什么谁都说我单相思?还有你哪只眼看到我忐忑不安?我明明没有表情的好吗?”
“别人能看出来不是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我刚要反驳,他拍了拍我肩膀,“我说老雷啊,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有一个习惯,越是患得患失,手里的东西就攥得越紧。”
我下意识看向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