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想啥呢,爹只是在说个事实,你做的这番模样干啥?莫要让人看了笑话。”
春花的小脑瓜子被路遥揉了揉,只觉心里好受多了。
她吸了吸鼻子,沉默着点了点头,乖巧地给三人倒上茶,然后站到了路遥身后,轻轻地揉起了路遥的肩膀。
李香兰叹息了一声,眼神复杂地看着二人,没有再言语。
李景让却赶紧地插了进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张,在书桌上铺开,焦急地说道:“叔父,这是我这两日写的诗词,还望叔父点评一二。”
路遥点了点头,端起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
这该摆的资格,还是得摆啊。
可当他眼睛一看到纸张上的字迹,却是再也忍耐不住,噗地一声将嘴里的茶水喷得一桌子都是。
“河边杨柳弯曲曲,风吹柳条哗啦啦。河水弯弯又转转,东行五里是县衙。”
好吧,这勉强算是诗吧,可这样的诗,该如何来评价?
路遥有些头疼,捏了捏鼻梁,在脑袋里细细地思索着关于古诗写作的要点,缓缓地向李景让讲述而出。
“平仄,对仗?”李景让听得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路遥也是头疼无比,自己干嘛要写个七言律诗给他。
想了想,记得好像七律由五律发展而来,如果由五律来讲解,那要容易得多了。
心中主义一定,路遥起身,立于桌前。
春花正待去磨墨,这工作却被李景让抢走。
路遥想了一想,提笔写下了王维的《送别》。
“山中相送罢,日暮掩柴扉。春草明年绿,王孙归当归?这个所谓的平仄,对仗是怎么个说法?”
李景让一边反复念着,一边问道。
路遥仔细地把律诗的平仄规则缓缓地向他讲解出来,间或又讲了律诗与绝句之间的关系,然后再讲了这些变化,再然后,两个人一起懵了。
其实路遥对古诗是有过一定研究,可古诗这东西历经中国古代上千年的发展而成,岂是他几句话就能够说清楚的?
越说下去,他就觉得越来越来多的东西没有解释清楚,越解释,就更多的麻烦冒了出来。
讲到最后,路遥也烦了,管它啥规矩呢,都到另一个世界了,只要你能写得出,那就成了。
李香兰微笑着看两人争辩,时不时抿一口茶水,看起来额外地悠闲。
等到二人都陷入了沉思,方才进来插话:“路员外,我这里也仿写了一首诗词,不如,你先给评评?”
路遥闻言赶紧点头,双手接过李香兰递来的纸张,一读之下,不由眼前一亮。
李香兰仿照路遥抄写出来的《点绛唇》格式,写出了一首词来。
虽然有些不对,可韵味确实实在在地写出来了。
“墙深院大,惆怅万千苦难言。韶华飞逝,宛若秋末棘。独倚亭下,心中思前驿!人何往?漫天黄沙,却无立身处。不错,不错!看样子能做出这篇佳作之人,也是生活有所感悟啊。只是不知,作出这篇文章之人,是谁?”
李香兰听到路遥毫不吝啬的夸奖,顾不得边上李景让满脸的幽怨,一脸自豪地宣称,这文章乃自己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