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铮双手一摊,道:“看来你是想要教训小弟了?那就来吧,小弟在此恭候。”
楚慎守冷笑道:“你是太尉大人之子,打伤了你,太尉大人面前我可交代不起。”
楚铮一哂,道:“大哥和三哥在禁卫军中又何曾仗过父亲之势了,今日之事只关系你我,与家中长辈无关。”
方中诚鼓掌道:“好好,本官为二位公证,一对一,不得依仗人多取胜。”
楚慎守道:“笑话,本官对付这小孩子还要依多取胜吗?”
楚铮微笑道:“多来几个没关系,我正好可以看看你脸皮有多厚。”
方中诚笑道:“不错,多一人便是你楚慎守脸皮厚上一分,以大欺小已是不该,若是这百多人再一拥而上,楚将军的脸皮可较上京城的城墙有一拼了。”
楚慎守瞪了他一眼,知道要论斗嘴自己绝不是这方家少爷的对手,干脆不理他,对楚铮说道:“你既然自己要讨打,可就怪不了本官了。”
楚慎守卸下身上盔甲,交给身后一士兵,扭了扭双手,骨节咯咯暴响。
楚铮笑道:“你这是做甚?若不是看你这一身军服,我还以为碰到街头杂耍卖艺的了。”
楚慎守气结,冲楚铮招招手,道:“来吧,本官让你三招,免得别人说我以大欺小。”
楚铮似笑非笑,道:“此话当真?”
楚慎守说道:“当然是真,你可以问问这帮弟兄,我楚慎守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楚铮点点头道:“那你还有些可取之处。”说完,一拳向楚慎守打去。
楚慎守侧身闪开,口中说道:“第一……”
“招”字还未出口,方中诚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楚慎守身子已腾空而起,在空中如车轮般转了好几个圈,面朝下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把那“招”字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楚铮方才一拳击空后,顺势又击向楚慎守,同时右脚横扫,踢在楚慎守小腿处,招式并无出奇之处,只是速度奇快,连方中诚都未看清楚。
楚慎守满面尘土,挣扎了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楚铮淡淡地说道:“方才我已出了二拳一脚,三招已过,你尽管出手便是。”
楚慎守闻言大吼一声向楚铮扑来,一拳打向楚铮面门,这一拳已使出他浑身之力,衣袖都在半空中猎猎作响,可在楚铮眼里,他的速度慢得跟三岁小儿一般,只是头一侧肩一沉,楚慎守便击了个空。
楚铮一把抓住他领口衣襟,把他举了起来,又掂了掂,觉得分量还不如留在南线大营的那两柄大锤,随手一扔,将楚慎守丢出去五六丈远。
方中诚在一旁看直了眼,楚慎守在禁卫军中也算个勇猛之人,不然也不会有勇气和楚轩、楚原多次叫板,没想到在这楚铮手里变得像个大沙袋般被他随手抛来抛去,难怪父亲曾说他是大赵国未来的绝世猛将。
楚铮走上前去,只见楚慎守满脸痛苦之色,看来这次摔得不轻,见楚铮过来,楚慎守眼中充满怒火。
楚铮将他拎了起来,向那队禁卫军说道:“带你家将军回去好好休息。”
说完,便把楚慎守扔了过去。
军士们怕伤了楚慎守,忙放下手中兵器去接他。
楚铮虽未运力,但楚慎守这么个大汉从空中远远飞来,这分量也绝对不轻,只听哗啦啦一阵乱响,禁卫军倒了一大片。
楚铮拍了拍手,向方中诚抱了抱拳。毕竟刚刚楚慎守欲抓吴安然时他才也曾出言相助,不然以吴安然的性子,这条大街上恐怕要血流满地了。
方中诚见楚铮转身欲走,忙拍马前来,道:“五公子这是要去哪里?这京城刚刚出了一桩血案,禁卫军也已全城戒严,五公子和这位先生就这么在街头行走,恐怕不甚安全,不如为兄送你们一程。”
楚铮见方中诚笑得很是殷勤,知道他是为了二姐才来讨好自己,大概还想打听点二姐的小道消息,只是自己要去的是鹰堂,又怎能让他跟随前往,于是笑道:“方世兄的好意小弟心领了,小弟只是想去靖北侯府外公家中,这一路都是康庄大道,就不烦劳方世兄了。”
方中诚笑道:“无妨无妨,为兄奉命四处巡逻,到哪都一样。何况王老侯爷府上也是需要重点守护之处,为兄就陪你们一起去吧。”
楚铮没想到这方中诚竟粘上自己,不由得苦笑,道:“方世兄,刑部尚书梁上允刚刚被刺,禁卫军正满城搜捕凶犯,方世兄放着公事不管,却来陪我这无聊闲人,似有些不妥吧。”
方中诚一愣,干笑道:“五公子消息果然灵通,这么快就知道了。”
楚铮无言,此时距梁上允遇刺已经快有两个时辰,恐怕京城中的平民百姓也有些已知晓,何况自己还是太尉家的公子。
方中诚叹道:“这梁上允一死,把我们禁卫军忙得晕天黑地,人倒抓了不少,可大都是些鸡鸣狗盗之徒,与此案毫无关系。那些凶手如凭空消失了一般,找不到丝毫线索。五公子,你我都是三大世家中人,知道在这京城无人有理由杀梁尚书,可以肯定此事必是外人所为,而且这些凶手已到京城多时,定有个隐匿藏身的地方,绝不是客栈和青楼那种短暂停留之处。禁卫军和刑部的人手总是到这些地方搜查,是找不到什么线索的。”
楚铮想起方才那青衣人穿得正是下人的服饰,暗暗点头,这方中诚推测极有道理,看来并非是个无能之辈。
楚铮笑道:“方世兄所言极是,说到青楼,小弟曾听说这京中八成的青楼是方家的产业,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