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宇文鼎便带上儿子出门了,要去拜访此次提拔他们的何将军。
宇文夫人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打扮着。
镜中的女人妖娆动人,年龄并没有在她脸上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或许这要归功于这些年天天被外面男人的雄精滋养。
如今到了洛阳城,男人更多了,自己自然不能错过。
打扮完了,宇文夫人懒懒地出门了。丫鬟们都很识趣地褪到一旁,谁都知道夫人出门总是独自一人的。
这洛阳的街道,果然是不一样。
大气,端庄,琳琅满目。
这才是符合自己的景象,宇文夫人左右环顾着,心情大悦。
这些年来,她本已心生麻木,此刻看着满街富丽堂皇的荣景,竟是有些复苏。
自从儿子出生之后,她便不知如何面对他。
是愧疚?
是憎恨?
愧疚自己贪图荣华而对儿子隐瞒实情,还是憎恨这个孩子是那个惹人厌的恶心丈夫计划下的产物?
所以不理不睬便是她最好的应对了。
想到丈夫,宇文夫人不禁恨得牙痒痒。
事到如今,就算宇文鼎本人心中还不愿承认,她这守活寡的夫人却是再清楚不过了:嫁了个喜欢男人的兔儿爷,对她这个流连于风花雪月的女人来说,是多么讽刺。
这难道就是老天爷给她纵欲的惩罚吗。
而当年她被活生生操烂了屄,也是那烂屁眼的丈夫害的。
虽说如今已经痊愈,但是那两三年间不得已的禁欲,这一辈子不得生育的遗憾,全都是那可恨的男人惹的祸。
这些年里,她有好几次都差点儿破罐破摔,把所有东西都抖出来。
然而若是那样做了,她就当不了她的官夫人了。
买不了名贵的胭脂水粉,更是无法每日闲逛。
或许她贪图富贵,又或许她恨虽恨,却也不忍真的将她那可恨的“丈夫”逼上绝境。
无论如何,这些年就也这么过过来了。
逛了许久,宇文夫人在洛河旁的一个凉亭间坐下歇息。她望着滚滚而流的河水,瞬时有些恍惚,原本不错的心情也在阵阵回忆后变得再次凄凉。
这辈子,是为了什么。
这一个个男人,自己为何被他们纠缠了一世,如此恶心。
有些男人让她倾心,却最终令她心碎。
有些男人惹她愤恨,却又不忍伤透。
还有些男人本该被她关爱,却被她不断伤害。
她渴望得到这些男人,却又恨不得理他们越远越好。
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箫鼓鸣兮发桌歌,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
忽然,旁边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