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婶红着脸、低着头,紧张到手都在颤抖了,她拿起手机打了几个字后,将手机递到张东的面前。
“我们几点去接楠楠她们?你说收拾一些重要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是不是已经租好房子,准备搬出去了?”
“没错,房子好了。”张东含糊其辞地说道。
哑婶节俭得很,为了让她少带没必要的旧衣服之类的东西,张东可是做了不少准备,现在自然不会直接告诉她要搬新家的事,也算是给她们的一个惊喜。
入宅的日子是张勇请风水先生算过的,不但日期定下来,连时间都算好了,是傍晚的四点。
已经知道这件事的女人们已经做好准备,林燕姐妹俩去采购一些贴身的生活用品,徐含兰倒说过给她留间客房就行,在事情还没处理完之前,她不能光明正大地住进来。
最近关伟文终于提出离婚,在这种本来就是仇恨和怨念的婚姻中,想必谁都忍耐不了。
而关伟文敢提离婚的关键是因为他也有一个地下情人,是他的同事,一个处理文书的女生,年纪很轻,据说长得也不错,刚上班的时候就被他勾搭上手,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后来一个不小心,那个女生就大了肚子,关伟文本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离婚的念头就越来越深,再加上那女生的家庭背景不错,对他的仕途有帮助,他更是下定决心。
关伟文一直没有过过真正的婚姻生活,也没尝过孩子在身边的天伦之乐,在这样的前提下,关伟文终于鼓起勇气跟徐含兰提起离婚的事。
那女生算是识大体,或许也是为了尽快和关伟文走进婚姻的殿堂,她们的条件也很宽松,表示关伟文可以净身出户,这边的房产全归徐含兰。
关伟文想离婚,对于这件事一直心有愧疚的徐立新立刻表示支持。
而徐含兰之前怨恨不已,不想给关伟文好日子过,但现在和张东在一起,她更加厌恶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便答应关伟文,打算和他结束这段虚假又诡异的婚姻。
原本事情应该很顺利地就能解决,不过这几天徐含兰彻底怒了,因为之前她和关家的芥蒂太深,便没有过问自己女儿的情况。
而离婚的时候财产已经分割好,应该很容易解决,但还涉及抚养权的问题,毕竟爷爷、奶奶不是第一监护人,现在事已至此,徐含兰很想争夺女儿的抚养权,希望能跟女儿一起生活。
对于女儿,即使从来没带过她,但徐含兰依旧割舍不下这分血浓于水的亲情,毕竟再怎么说,这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尽管对她而言是一个孽种。
对此,一开始关伟文含糊其辞,什么都没有多说,那逃避的态度让徐含兰更加生气,一再追问之下,那真相让她哭得差点晕过去。
原来关家的老俩口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他们移居国外后并不适应那边的生活,带着唯一的孙女住了一段时间后就撒手人寰。
但他们当年为了防止徐含兰去找孩子,便留下错误的联系方式,也在资料上胡乱写了“生母死亡”,所以他们死后,当地的社工第一时间就要联系关伟文,但那时候关伟文登记的联系方式也换了,根本联络不到他。
当地政府很无奈,在联系不上亲属的情况下,只能把徐含兰的女儿送去孤儿院。
虽然后来关伟文知道这情况,但说实话,他对这个女儿也没什么感情,当时被他的新欢纠缠得很紧,就鬼使神差地选择逃避,默默地隐瞒这件事。
现在徐含兰满心烦恼,哪有空管张东搬家的事,虽然这几天左小仙都在旁边安慰她,不过她一直以泪洗面,下定决定要把自己女儿带回来,而且更加怨恨关伟文。
现在离婚对徐含兰来说已经是次要,最重要的是把自己女儿带回来,弥补这些年来对她的亏欠。
想到这里,张东有点恍惚,恰好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张东赶紧接起来,讲完电话后,对哑婶说道:“舅妈,你跟我下楼,我今天要处理的事比较多,等处理完了再过去接楠楠她们。”
哑婶开心地点了点头,她今天的打扮很得体,她希望这身打扮能让陈楠开心,毕竟这是陈楠亲手为她挑的衣服。
张东始终思索着电话中谈到的事情,眉头紧皴着,这严谨的态度让哑婶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跟在张东身后,就像个乖巧的小媳妇。
张东下意识地回头看了哑婶一眼,看到哑婶那唯唯诺诺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想起传统女人的三从四德,他越看越觉得哑婶骨子里的那种朴素也带着一点这样的因素,在这浮夸的现代社会中真是越看越有味道。
张东两人一前一后下楼,一帮身穿西装的男人立刻站起来,张总前张总后地叫着,而当他们看见张东身后如出水芙蓉般动人的哑婶时,都微微一愣,有机灵的人立刻殷勤地讨好道:“张夫人好!”
不管是不是张夫人,也先叫了再说,反正误会就误会,也不至于砍头。
一群西装男对于张东的态度毕恭毕敬到了极点,难得有拍马屁的机会,自然要殷勤地表现,要是这真是老板的夫人,留个好印象也不错。
哑婶顿时红了脸,口不能言的她只能慌忙地摆着手,想解释这场误会,可惜天生的缺陷注定她没有这个机会。
张东倒是没有开口,只是笑眯眯地看了哑婶一眼,直到哑婶羞得低下头,这才说道:“好了,你们的设计图先拿出来我看看。陈队,一会儿跟我去店面那边看一下实际环境。”
张东的态度模棱两可、暧昧不清,让哑婶面色通红地看着张东,但从他那人畜无害的脸上实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倒是其他人更加殷勤,对着哑婶点头哈腰,当然,他们这分殷勤绝对是冲着钞票去的,指望的是财神爷的枕边人能吹点好风。
“是、是!”叫陈队的男人殷切又惊喜地回应。
其他人则不约而同地向陈队投去羡慕又嫉恨的眼神,刚才就数他喊夫人的嗓门最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