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阙来说能给天下间想收纳自己美丽母亲的儿子们铺这么一条路,已经是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
“陛下,那微臣这就告退了。”见李阙闭目沉思,似乎已经没有别的事情吩咐自己,苏信鸿便乘机请辞,得到李阙挥手示意后才恭敬跪拜离去。
一离开养心殿,苏信鸿的眉头就锁了起来。
皇帝交给他这个任务,自然是对他信任的体现,可他却深知这差事不是那么好干的。
他年纪轻轻就被皇帝委以重任,虽然风光无限,但也引发了很多人的嫉妒,若是他不能评出一个有公信力,让大家信服的名次,恐怕要遭受不少非议。
于是一回到家,苏信鸿都没敢休息,点起蜡烛就连夜把之前初选出的佳卷又细看了一番。
他字字斟酌,左思右想,最后终于敲定了三张试卷位列最佳,可最后却怎么也无法再把这三张卷子分出个高下来。
苏信鸿越想越是烦闷,只觉压力重大,芒刺在背,不知不觉月至中天,寒气森森,可他却是大汗淋漓。
不得已他只能放下手中的试卷走入中庭当中踱起步来,抬头望见这一轮皎洁的明月,不知怎的他竟想起姑母皇后娘娘那如月神般端庄美艳的身影来。
苏信鸿不是什么好色之人,相反他年纪轻轻,对男女之情却一向不太热衷,可姑母带给他的美的震撼确实怎么也难以忘怀的。
尤其是那日见到怀孕苏月心隆起的肚子和更加膨胀的粘着乳汁的湿润的豪乳,那母性的美艳风情更是令所有男人甘愿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想到这里,苏信鸿福至心灵,连忙奔回房间取出其中一张试卷细看。
原来所有试卷中仅有这张花费大量的笔墨赞扬了皇后娘娘的美貌,并以此为切入点论述了美丽母亲令儿子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苏信鸿此时才恍然大悟:此文才是真正的佳作啊,正是因为姑母成熟性感的娇躯,陛下才会愿意给予万千宠爱,甚至费尽心思也要册母为后,如若选定这么一篇文章为榜首,必然能够让陛下感到满意,也能让所有人服气。
于是苏信鸿当机立断,提起笔就开始在卷上写下名次来。
……
南州,王府。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文章,他的脸上虽然沟壑纵横,但却没有一般垂暮之年老人的衰败之感,反而因此给人以一种山峦般的压迫气势。
而他那浓厚的眉毛和脖子下方数道明显的疤痕又是他年轻时纵横沙场的光辉印刻。
此人便是曾经威震大梁的南州王——扶亥!
此时扶亥将手中的纸往桌上,挑了挑眉毛,朝坐在旁边的儿子说道:“这李阙,可真是越做越不像话了,把先帝的正宫皇后,自己的生母娶了不说,竟然召集了这么一帮狗屁书生颂扬此事。找这么下去,我大梁非要被他弄得乌烟瘴气不可。”
虽然是在父子二人密谈的场合,但如此不客气的直呼皇帝的名字,还是可以明显看出老王爷对李阙的不屑态度。
“是啊父亲,这李阙何德何能可以坐上这皇位?我看这李家的江山也是气数将尽了!”扶飞鹏阴冷地挑了挑眉毛。
“不过父亲,咱们筹划的那事,却的确到了不得不发的时候了啊。李阙这厮虽然荒唐,但还的确有几分本事,如今无论是士林还是民间,对他的反感之声已经越来越衰落。昨日奔赴信陀关的闵柔大元帅更是传回第一封战报,闵柔初战就大破坎特勤,守住了信陀关,如今正深入大漠追击坎特勤!”
“什么?!”
老王爷听到儿子这话也坐不住了,失声叫了出来,半晌才恨恨拍了一下桌子,“李阙这黄口小儿,究竟是凭什么能够让大元帅对他死心塌地,屡次救他于危难间!”
“父亲莫急,闵柔能够这么快击退坎特勤虽然出乎意料,但是却依然没有逃脱我们的算计。我们的计划就是让她远离京城,如今她深入大漠追击坎特勤,反而离京城更远,一旦起事,她想要回援也更慢,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儿子的分析让老王爷冷静了下来,端起旁边的热茶抿了一口。
“但总的来看,坎特勤精明狡猾,不可能替我们卖命拖住闵柔太久,此时京城防御空虚,更兼新年将至,新皇登基的第一年,更地人事、军事都有一番调动,正是我们举事的天赐良机。父皇,时不我待啊!”
扶飞鹏劝说道,实际上数天前南州的大军就已经调整集合完毕,按他的想法,如果早点起事此时已经都快打进京城了。
只不过扶亥毕竟老了,雄心壮志已经消磨了不少,做出这番决定还是有几分犹豫,这才拖到了现在。
“也罢,事到如今,我们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在儿子的劝说下,老王爷总算下定了决心。
当夜,整个南州就像一台巨大的军事机器,疯狂地运转起来了。
南州境内全部戒严,过往商人、旅客、流民一个都出不去,也进不来。
同时所有南州的军队在扶飞鹏地率领下朝边境地带集结,老王爷则坐镇南州大本营,确保本州不失的情况下尽全力给儿子最大的支持。
而此夜的动静当然瞒不过管牟,事实如果他称职的话,三天前就已经可以回京城向李阙肯定地汇报:“扶家已反”,毕竟以他的能力,整个王府的动静都瞒不过他的探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