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个女人。”
“快分两路抄追,不要放走了她呀。”
“不错,她手里还抱着兰姑娘。”
“好大胆,居然胆敢只身单剑前来救人。”
“快追呀,正是报告上说的那个绿衣丫头。”
纷纷乱嚷乱吼中,速度顿时加快,但是,就在吵嚷声中,众人身后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内力充沛,声震谷峰的高声佛号:“无量佛,善哉,善哉,贫道已达,女施主还不止步吗?”
萧琼华一听,尚未开口,兰香姬已惊惶声说:“琼华姐姐,不好了,我大堂哥来了。”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他来得正好,省得我们明天再来了。”说话之间,到了一片宽广的草坪细石地带,索性停下来。
这时候数十火把已越过深谷,正急急向岭南来,尤其听了“玉虚上人”的那声佛号后,每个人都显得十分兴奋,但却个个禁若寒蝉。
只见在数十火把之后,一道快速灰影,快如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
而在那道快速灰影之后,尚跟着四道快速身影,只是愈拉愈紧,疾驰而来。
萧琼华先将兰香姬放在一方岩石上,同时,叮嘱说:“兰妹,你放心,任何人伤不了你一根毫发,如果愚姐没有这份把握,也不敢冒这个险,也不敢大胆的这么做。”兰香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这时心里担忧的,却是为了蓝天鹏和萧琼华,不知他们两人能否闯得下山去。
就这刹那间,人影一闪,已多了一位白发银须,上插玉辔,面色红润如婴儿的灰袍老道人。
灰袍老道人,目光如灯,手持银鬃佛尘,卓然而立,不怒而威,他先以严厉的目光看了萧琼华一眼泪视兰香姬,沉声访问:“兰香姬,你还不过来吗?”
兰香姬一听,仅低声喊了声“大堂哥”,立即掩面哭了。
就在这时,身后的四道快速身影也赶到了,虽然个个怒形于色,但却俱都恭谨的立在“玉虚上人”身后五尺之处。
紧接着,数十火把,两百余众,也赶到了。
萧琼华傲然立在右侧,神色自若,毫无惧色,随意看了一眼“玉虚上人”,身后的四个金簪道人。
“了尘”、“了净”,她都见过,年青健壮的一人,必是剑术惊人的“了因”,另一三角脸,猴儿腮,蓄着几根狗缨胡的自然是“了凡”。
高举火把,以及围成一个半圆形的两百人中,除了一部分是崆峒派的二三代弟子外,大都是玉虚网罗的黑道人物,方才的独眼老人等人,也在其内。
萧琼华看了这情形,断定了独眼老人,赶到“纯阳宫”,不见了“了尘”,将消息报告“玉虚上人”,才去水牢,发现了兰香姬被劫。
正在思索,蓦闻三角脸的“了凡”,怒声说:“你这位女施主,好不懂武林规矩,本派掌门师尊问你尊姓芳名,你为何充耳不闻,故意不理?”
萧琼华看了一眼“了凡”,冷冷一笑说:“本姑娘要回答真正不知道我名字的人,如果是明知故问……”
“玉虚上人”虽然已动嗔念,但他当着这么多黑道人物,又不得不保持他长者之风,和一派之尊,是以,淡淡的问:“女施主是说贫道明知故问?”
萧琼华淡淡的说:“如果上人的确不知,也可问问今高足“了净”。”
“了净”最怕的是萧琼华提到他,这时一听,不由大吃一惊。
“玉虚上人”缓缓的回头,沉声问:“了净。”
“了净”早已惊得手心沁汗,赶紧向前稽首,躬首说:“这位女施主,姓萧名琼华,人称“倩女罗刹”……”“倩女罗刹”四字一出口,所有在场的人,个个神色一惊,俱都脱口一声惊啊,莫说“玉虚上人”动容,就是错卧在大石上的兰香姬也不由一愣。
这真是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在场的人,几乎一半以上的脸色,已没有一傲气,甚或有不少人面露惧意。
“了净”见问,不敢说出在“玄真观”中,只得谎言说:“弟子在此途中,曾与这位萧女施主相遇,并未交手。”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为何不说是在老龙潭玄真观中?”
就在“玉虚上人”神色一沉,尚未开口之际,三角脸的“了凡”,已怒声说:“老龙潭也是来此必经之地,自然也可称为途中,你夜入本派总坛,劫走叛派弟子,又见长者,做不为礼,已犯了武林大忌……”
萧琼华未待“了凡”说完,已冷冷一笑说:“本姑娘敬的是那些德高长者,礼的是那些仁慈前辈。”
“玉虚上人”一听,再也无法镇定,不由怒声说:“你说贫道无德?无仁……”
萧琼华慢条斯理的点点头说:“不错,假设你是一个仁慈有德的长者,便不会把自己的堂妹,关在水牢里,非但用故筋捆紧身体……”
话未说完,“了尘”突然厉声说:“她通敌叛派,私授本派剑法。”
萧琼华却一挥玉手,讥声说:“了尘道长,你何事这么紧张?莫非你心里有鬼?”
“了尘”一听,宛如疯狂一般,翻腕撤剑,同时厉声说:“你方才暗算贫道,又劫走兰香姬,贫道恨不得食你的肉,寝你的皮说话之间,长剑已经撤出,飞身向前,挺剑便刺。
在场的众人,因为萧琼华毫无准备,不少人为之一震。
就是“玉虚上人”,也不由沉声阻止说:“了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