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上人”虽然私下确有此意,但却不愿别人公然揭出来,这时一听,不由瞪目怒声说:“蓝少谷主,你已犯了武林之……”
蓝天鹏淡淡一笑,说:“前辈四位高足,三位准备杀师弟叛尊师,难道不应该立他为贵派一派之尊的掌门人吗?”
“玉虚上人”一听,顿时大惊,不由脱口急声说:“你……你说什么?”说罢,转首后看,除了晕厥在地上的“了尘”外,“了净”“了凡”,早已不知去向。
看了这情形,“玉虚上人”心里已经明白,群豪又是一阵私议和骚动。
“玉虚上人”又惊又恼,又羞又急,不由望着“了因”问:“了净两人离去,你为何不加阻止?”
“了因”赶紧稽首躬身说:“弟子将大师兄放在地上后,再抬头,二师兄和三师兄已经不见了。”
“玉虚上人”以威凌的目光扫了在场的群豪一眼,沉声道问:“本派的两个叛徒,是由哪几位英雄面前经过的?”
就立在“了因”身后不远的几个黑道人物,同时朗声说:“两位道长见“了尘”道长失手,神色惊急,私自对了一个眼神手势,便由我等之前走出去。”
“玉虚上人”不由懊恼的说:“诸位为何不将两个叛徒截住?”
那几人一致解释,说:“我等以为两位道长,前去另想办法,谁知道他们是逃走?”
“玉虚上人”冷冷一笑,满脸怨毒的说:“贫道不但要通知本派所有门人分头捉拿,还要遍发武林贴,请求各大门派,一致捉拿。”
蓝天鹏在旁立即插言说:“天台的松峰,老龙潭的松云,还有恶仆胡虎,就在现场还有一位知道他们三人秘密的人……”
“玉虚上人”一听,不由急切的脱口问:“是谁?”
蓝天鹏转身一指兰香姬,郑重的说:“就是兰姐姐。”“玉虚上人”和“了因”,以及在场的群豪等人俱都愣了。
兰香姬虽见事情已经揭穿,但她仍不希望蓝天鹏当群指出来,这时既然心上人说出来了,只有以掩面哭泣表示承认。
蓝天鹏立即郑重的继续说:“这便是“了尘”道长,为什么要用蛟筋捆绑兰姐姐,还要在她的穴道上定了钢针的原因。”
“了因”一听,立即望着神情沉痛忿怒的“玉虚上人”,躬身说:“弟子斗胆请求,取出兰姑娘脊椎内钢针要紧,恭请师父格外施恩,俯允停止比剑。”
“玉虚上人”一听,立即沉声说:“一派之尊,岂可戏言。”
蓝天鹏明白“玉虚上人”真正的用意,立即冷冷一笑说:“何谓戏言?因情势所迫收回成命的掌门人,何止前辈一人;前辈坚持比剑的目的,也不过要看晚生的交手过招之时,是否施展前辈所传给兰姐姐的剑式……”
“玉虚上人”也不避讳,立即坦白的颔首说:“不错,这正是贫道的意思。”
蓝大鹏一听,放肆的哈哈一笑说:““银衫剑客”,以剑术称尊武林,一生鲜逢敌手,与今高足过补,何须偷学别人凡俗剑式……”
话未说完,“玉虚上人”早已大怒,不由怒轧花:“很好,你不说,贫道反倒忘了,现在你既提起,贫道也正好向你讨教几招昔年“银衫剑客”不传之秘。”
蓝天鹏淡然一笑,说:“晚生来此目的,一是救人,一是完成大师伯昔年未赴之约会……”
话未说完,“玉虚上人”已颔首沉声说:“很好,现在开始吧。”说罢,已向“了因”挥了一个手势。
“了因”内心毫无制胜把握,因为他深信兰香姬没有骗他,蓝天鹏的剑法,的确远超过兰香姬和他。
这时见师父“玉虚上人”已挥出比剑开始的手势,只得飞身纵至场中,翻腕撤剑,长剑在火把的照射下,耀眼生辉,一望而知是一柄宝剑。
“了因”撤剑在手,立即一手叩剑,一手单掌合什,微一稽首说:“蓝少谷主,请亮剑。”
蓝天鹏见“了因”仪表不凡,言行谦虚,先有几分好感,加之“了因”与兰香姬志趣相投接近,而且,“了因”现在已是道道地地的崆峒派的未来掌门人,也必须对他客气几分。
于是,他抬肘撤剑,轻按哑簧,“卡喳”一响,立即传出一阵嗡然龙吟,彩华门处,“银虹剑”已撤出鞘外。
这时,全场人众,具都屏息注目,除了数十火把燃烧的轻响,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因为,一个是“玉虚上人”亲授“广成子”秘芨,而又刚刚坐关期满的“了因”,另一位则是时下轰动武林,震惊江湖,昔年一代大剑豪“银衫剑客”的衣剑继承人。
这两人的比剑,必是他们这一生中,第一次亲眼看到的最精彩,最精绝,而又最激烈惊险的一场比剑。
蓝天鹏将剑撤出,叩剑拱手,谦和的一笑说:“了因道长,请赐招。”
“了因”也不再客套,为了崆峒派的武林中的声誉,他决定全力以赴,而且,决心以坐关期间参悟出来的绝招取胜。
于是,一引剑诀,朗声说:“请恕贫道有暨了。”
了字出口,飞身前扑,先演一招“仙人指路”,看看招式将老,倏变“花吐百蕾”剑尖幻起无数银花,迳奔蓝天鹏的上中下。
蓝天鹏旨在警告“玉虚上人”,是以,一等“了因”的剑势绽出无数银花,身形快如奔电般的一旋,立即幻起五六个亮银剑影。
同时,一招满天花雨,方圆数丈内,立即罩满了耀眼彩霞,光芒远及群豪,倒身地上的“了尘”也在剑光笼罩之下。
群豪只觉彩华耀眼,寒气袭面,本能的纷纷后退,有不少人惊得脱口一声轻啊!
“玉虚上人”一见,面色大变,只得大喝一声:“蓝少谷主请停止,贫道已经认输了。”话声甫落,彩华尽敛,蓝天鹏非但银剑人鞘,而且仍立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