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眉向往地幽幽叹道。
“一鸣,不说体力的问题,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连夜赶路?”
华佳敏又问。
张一鸣看着眼前的松林和积雪,道:“首先,我是想尽快走到雪线以下。没了积雪,我们就能找到干柴生火,到时候把这匹狼烤了,食物就不再是问题。其次,在这样高度的地方,又没有原来那片破机舱避风保暖,夜里我们也不可能长时间睡觉休息,那样搞不好就再也醒不来了。而且最后一点,我还有点担心跑掉的那匹狼。”
张一鸣的三点理由很有说服力,华佳敏听完点头表示赞同。听到那匹狼,齐眉又有些害怕起来,“那匹狼还会来吗?”
“不知道,但不能不防。”
张一鸣有保留地说,其实他心里几乎肯定那匹母狼不会善罢甘休。
2按照张一鸣的安排,此后每走大约两小时,三人就停下来小憩二十分钟左右,既休息,也趁此机会观察周围的环境,确定下一步前进的方向和路经。
就这样渐渐迎来下山路上的第一个夜晚,幸亏有月光,不至于让大家眼前一团漆黑,但下山的速度还是慢了许多。
对两个女人来说,前后左右稍远的地方就看不真切,所见便是影影幢幢犹如鬼影,加上不时有些不明所以乱七八糟的响声,也许是雪压松枝的断裂、也许是小松鼠的跳跃,因为听不真切便显得神秘恐怖。
前些天在那机舱残片的避难所里,还没有感受到这山上的夜晚这么可怕,此刻齐眉的手拉着张一鸣便一直不再放开。
拉着齐眉的手,张一鸣想到华佳敏终究也是女人,不知她心里会不会害怕,可他的另一只手里拖着那匹死狼,没办法将华佳敏的手也拉住。
夜里第一次休息的时候还好,跟白天一样稍微坐坐就又继续赶路,到了第二次,一坐下来齐眉就开始犯困。
看着齐眉的状况,张一鸣知道毕竟夜里不是白天,还像白天那样只坐坐恐怕不行,必须闭眼睡一下,哪怕十几二十分钟也好。
可夜晚不但气温低,而且还需要警戒,三人不可能都这样睡了。
这时齐眉已经支持不住,靠在张一鸣身上开始打盹。
张一鸣想了想,将她抱进自己怀里,因为怀抱的温暖,加上白天的劳累,齐眉在张一鸣怀里一下就睡着了。
3“华总,现在这样您怕吗?”
张一鸣轻声跟华佳敏说话,以图降低或消除她的恐惧。人的恐惧心理就是这样,一旦说破反而会好些。
“有点。”
华佳敏也不隐瞒,“唉,在商场上经过很多风浪,但一辈子也没经过这样的事情。”
张一鸣伸出手,摸索着华佳敏的手握住了。华佳敏的手心冰凉却有汗,看来她一直也是提心吊胆的。
就像齐眉一样,被张一鸣握住手后华佳敏的心里感觉就踏实多了。“一鸣,谢谢你,这次要是没有你,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没有我,您就不会受这苦了。”
“别这样说,一鸣,说到底,你也是为了小敏。”
是啊,为了赵敏,但是现在什么都没了,什么都不可能了。张一鸣仰头靠在树干上,长叹一声。
华佳敏明白张一鸣的心思,只是自从运功中出现欲念的潮涌,华佳敏就再做不到像最开始那样坦然地劝解张一鸣说:一切不过是运功疗伤,跟普通的医患之间没有区别,我没有放在心上,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沉默片刻,华佳敏换了一个话题,问张一鸣:“知道我的朝华集团名称的来由吗?”
“还有什么来由吗?”
张一鸣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是取小敏爸爸和我的姓,赵和华的谐音。本来他爸爸说就叫赵华公司,我觉得太不像一个公司的名称,倒像人名了,最后就决定叫朝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