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英若能恃姚无义为依靠,也必定是因为同样的理由。
劫英在他心里的形象已变得朦胧难测,不再是他所熟悉、眷爱的那个任性妹妹,只是想起来还会隐隐作痛,所以劫兆尽量避免去想、去猜测。
劫英--他是指现在的劫英,而非停留在记忆里的天真小女孩--比他优秀太多了,她的思路与盘算都不是劫兆所能及的,自惭之外,还有一股说不出的遗憾与痛苦。
父亲……不,是劫震。
那个半生风流、却为“大日神功”放弃生育能力的男人,究竟收养了什么人的孩子,又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有着什么样的隐忍与图谋?
但这些都与我没有关系了,劫兆想。
现在,他唯一的亲人只有姊姊,那个花名满中京的风流劫四爷已经死了--或者该说“从来不曾存在过”--他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与姊姊隐居起来,不再搭理这些烦心的江湖事,或许将来还有机会遇到盈盈……
◇◇◇
文琼妤的内衫单薄,不多时便已干透。
劫兆从山洞里取来大氅,给姊姊抹干身子头发,文琼妤躲到大石后将衣服穿好,披裘而出,整个人分外精神。
劫兆打了一只兔子,又采了些山果权充午饭,文琼妤的食量极小,只吃一小片兔腿肉、一枚野桃就饱了,似乎她爱蔬果清水还在肉食之上。
饭后收拾完毕,劫兆在林里掘了个浅坑将侯盛埋了,撮土为香,暗自祝祷:“侯盛,我从小受你照顾,为你料理后事也是应该。我姊姊不是故意杀你的,要怪,就怪造化弄人,谁都是身不由己。你冥路有知,来世只好做管家,别再做江湖人了。”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削木为碑,仍是刻下“侯盛之墓”四字。
他反复翻阅那卷录有“空幻幽明手”的革卷,见记载的手法颇为巧妙,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按卷中心法试练了大半个时辰,练得全身气血翻涌、五内欲裂,只差没呕出几升鲜血来,不觉怒起:“他妈的!什么六绝高人、什么‘血海钜铸’炼青邪,一样拿本少爷的见鬼身体没辄!有本事,写一部老子能练的武功来瞧瞧!”差点把革卷掷下山去,一想它毕竟是侯盛的遗物,勉强把东西收进怀里。
回到山洞,见文琼妤正四下拾缀,玉一般的小手里握着一束青草,轻轻扫着干爽的岩石地。
她背影极是婀娜,纤腰款摆、长腿苗条,及腰的长发乌缎也似,末端还挂着些许晶莹水珠,被摇曳的焰火一映,秀丽难绘难描。
劫兆从身后将她一把抱起,文琼妤惊呼一声,转过小脸,粉嫩的樱唇随即被他衔住。
她“嘤”的一声挣扎几下,渐渐婉转相就,身子软绵绵的偎在他怀里,任他魔手肆虐。
即使隔着厚暖的貂裘,文琼妤的乳廓还是大得惊人,劫兆奋力张开手掌,也只能握住饱满沉坠的乳房下缘;轻轻一用力,指腹便掐进一团硕大绵软的嫩肉里,深深陷入如酥酪般的滑腻之中,触感柔若凝脂,却又满满的充盈、包覆着指掌,隐约有一点嫩尖逐渐硬起,滋味妙不可言。
他揉捏两下,文琼妤便已禁受不住,无力的小手环住一双姣美巨乳,身子簌簌发抖,柔嫩的嘴唇却越发湿热起来。
劫兆被她热情的吸吮所迷,只觉她细致的丁香小舌、甘甜的津唾无一不美,情不自禁地搂紧了姊姊;回过神时,两人已贴面吻得气息粗重,文琼妤喘息着挣扎开来,嗔怪道:“光……光天化日的,别……别做这种事!”
她开口如呻吟一般,说不出的娇媚诱人,劫兆哪里肯放?
低声凑近:“那今晚便能做了?姊姊可不许赖!”
文琼妤羞红粉脸,娇喘细细:“无……无赖!”
劫兆爱煞了她,柔声道:“姊!我不止要你做我姊姊,还要你做我的妻子。我们在这里隐居不出,你给我生几个孩子,好不好?”文琼妤浑身一阵,突然怔怔流下泪来。
劫兆心疼已极,搂着她说:“我胡说八道惯了,姊姊莫要当真。你哭得我心都碎啦!”文琼妤含笑摇头,兀自流泪。
劫兆轻轻替她吮去泪痕,文琼妤本要别过头去,却被劫兆搂得严实;劫兆又亲又舐,又拿脸颊为她抚去泪迹,两人厮磨片刻,又吻在一起。
“你是姊姊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只要能让你欢喜,我做你的姊姊也好,做你的妻子也罢,心里都是千百个愿意,决计没有别的话。”文琼妤止了哭泣,红着一双弯睫美眸,柔声轻抚他的面颊。
“只不过,姊姊天生是个不祥之人,你天庭饱满、相貌不凡,注定是要做一番事业的,却不能为我这样不祥的女子隐于蓬篙,白白埋没了你的才华。”
劫兆心想:“我有什么才华?妓院千人斩么?”正要发话,唇际却被她柔腻的指尖抚住。
文琼妤低语细细,微带轻喘,扑面都是芝兰般的醉人幽香。
“姊姊……会一直陪着你的。在山里也好,或在别的地方,只要姊姊还有一口气在,一步也不离开你。就算你娶了岳姑娘为妻,或是你那美丽的劫英妹子,姊姊还是一样的陪着你,不但做你姊姊,也做你的姬妾,做你的侍女,做你的朋友。这样……是不是比做妻子更好?”
她嫣然一笑,弯睫微颤,眼中却又涌出泪水。
劫兆替她抹去眼泪,怜惜笑道:“姊姊无论说什么,都是好的。别再哭啦!”
文琼妤眯起泪光盈盈的双眼,笑着打量他片刻,柔声道:“你真是个很好很好的男人,姊姊……姊姊很欢喜。”口吻如梦似幻,罕见地带有一丝少女般的迷离稚气。
劫兆笑道:“我有什么好的?盈盈说我是条好色的癞皮狗。”
文琼妤噗哧一声,破涕为笑。
两人坐直了身子,随口闲聊,劫兆说起埋葬侯盛一事,文琼妤颇为欷嘘,忽又蹙眉:“那匣‘刺日黥邪’呢?也一并埋了?”劫兆咂嘴道:“我可不敢动那妖物。昨儿打斗时弹到石阶底下去了,看不见也好,省得妖物作祟,误伤了人。”
文琼妤横他一眼,掩口忍笑:“什么妖物?胡说八道!‘血海钜铸’炼青邪不但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铸炼大师,恐怕也是当世机关术的翘楚。我师傅谈起此人,都说是‘百代无一的奇才’,单论机巧技艺,连解剑天都的盛华颜盛夫子也自承不如。那‘刺日黥邪’威力绝大,其中定有了不起的机关。”
劫兆满腹狐疑,频频挠抓后脑。
“姊姊既然想看,我取回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