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不会吧?”
“不知道为啥,我总怀不了孕,婆婆就急了,亲自出马……”赖云峰恰在这时凑了过来:“小兰,你和军犬什么时候去领结婚证啊?”小兰却说:“我和军犬已经是夫妻了,我不在乎有没有结婚证。”赖云峰点点头,却又摇摇头:“那张纸虽然说明不了什么,也是给你一个名分啊。”小兰并不认同:“名分有什么用?你看云云不也很幸福吗?”我心里一直在琢磨军犬和何巧儿的关系,都怪我这阵子只顾忙自己的事情,忽略了身边的朋友。
我看着军犬,他正在逗着何巧儿怀里的慈恩,母子俩偶尔的眼神交流的确很暧昧。
不一会儿,岳母和方芳也来了——我的两个小儿子成了逍遥谷的开心果,大家没事就喜欢到云云的屋子里逗孩子玩。
这个房间盛不下这么多人,赖云峰叫上军犬去了市里。
屋子里叽叽喳喳的太热闹了,我也有点受不了,便去闲云居找老古聊天。
老古正在房间闭目练功,看我进来,马上收功示意我坐下。
“呵呵,你现在可说是子孙满堂、妻妾成群哦。”老古笑眯眯地说。
我一笑,问他:“老古,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又不缺女人,为什么不结婚呢?”
“答案很简单——人各有志。有句成语叫‘无欲则刚’,欲望会消耗人的精神,不利于延年益寿。”我摇摇头:“如果像个苦行僧似的生活,就算长命百岁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并没禁欲,只是不想放纵自己的欲望。‘酒色财气’是养生大忌,尤其是色,实乃刮骨钢刀,金瓶梅里有首诗说道,‘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我已经年过花甲,不得不惜命啊。”
“那你和惠子……”我不解地问。
“是你大姨说的吧?我拒绝了她,让她伤心了。我和惠子的确有那种关系,但也只是适可而止。”
“你跟何巧儿呢?”
“没有。她跟你大姨一样,不会控制自己的欲望,这是她们跟惠子最大的不同——跟她们有染会给我带来无穷的烦恼。”
“那惠子走了,你就这么苦熬?”
“不是还有你岳母吗?呵呵,我老了,不像你们年轻人那么精力旺盛——我需要一个平和的心态……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
离开老古,我心里琢磨他说的话,还是不太认同。
回到快意轩,听到厨房里飘来的香味,我走了过去。
刘婶正在熬大锅菜,我吃惊地发现她的肩膀抽动,似在哭泣。
听见脚步声,刘婶赶紧转身,看到是我,她慌忙用手抹掉脸上的泪水,冲我展颜一笑。
我心一酸:“婶子,想刘强了?”
“嗯。”刘婶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去。
“都怪我考虑不周,下次探监的时候我带上你。”我歉意地说道。
“那敢情好。”我不敢食言,第二天就买了很多东西带着刘婶去探望刘强。
刘强说他因为表现好,刚减刑三个月。
我和刘婶听了都很高兴。
回去的路上,刘婶不好意思地说现在家里人多了,饭菜做不过来,问我能不能增加人手?
这个问题却难住了我,我不想随便招什么人进逍遥谷。
一天上午,我正在公司办公室,忽然走廊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保安的呵斥:“你们怎么硬闯啊?谁让你们进来的?”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进来三个人,却是白大妮、贾凤霞和一个小姑娘,后面尾随进来的是大楼的保安,向我委屈地辩解:“董事长,我不让她们进来,可她们硬闯……”白大妮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向我说道:“爷,救救我们一家子吧。”
贾凤霞也拉着那小姑娘跪在了地上。
我冲保安挥挥手:“没你的事,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保安诚惶诚恐地点头不迭,小心翼翼地关好门走了。
看着风尘仆仆地跪在地上的三个女人,我惊诧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白大妮擦了擦眼泪,像古代公堂上向青天大老爷诉冤的民妇,详细讲述了她一家的悲惨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