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梅尔菲斯踉踉跄跄的将自己挪回到公路边,坚硬而微湿的路面透着一股澄澈的清凉。
我毫不在乎的躺在地上,让冰冷的地表冷却着自己沸腾的血液。
梅尔菲斯盘腿坐在旁边,我能听到他厚重的喘息声。
我们俩都还没能从胜利中清醒过来。
当我们好不容易平息了急促的呼吸,梅尔菲斯发出了沉闷的笑声。
听着那声音,我也忍不住笑起来。
大概方圆几公里内都没有活人了,被能量灼烧的焦热空气也退回了寂静。
我们两个以粗鄙的姿势靠在地上,笑个不停。
“他绝对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输掉。”我躺在那里,难耐心里的昂扬,用拳头轻轻凿着地面。
“不……他从一开始就带着赴死的觉悟。破霜从来没小看过我们俩个,他只是赌输了。”
“赌?”
“他在赌希斯飞尔的力量能够压倒我们两个联手的配合。”梅尔菲斯脸上挂着难以抹去的笑意,“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希斯飞尔还不是现在的样子,这说明希斯飞尔也是有封印的,而且破霜将它解开了。我非常清楚,他还有很多招数根本没用出来。如果当时因为忌惮希斯飞尔的杀伤力,攻击节奏慢上一拍,输的就是我们。”
我点点头,然后长叹了一口气。
胆敢和希斯飞尔以攻对攻,就是我们取胜的决定性因素。
这个选择给我们带来了胜利,也让我付出了代价。
我支撑着站起来,向一个方向飞去。
梅尔菲斯没有动,他知道我要做什么。
我在预想中的地方,找到了神宫的残骸。
这把陪伴了我很多年的刀,刀身只剩下了五分之一。
它折身在希斯飞尔之下,并且最终为主人赢得了胜利,我没有辜负它多年以来的陪伴。
被斩断的刀刃也被我找到,然后一起插回到了刀鞘之中。
无论神宫是不是有可能修好,这都会是一件永远伴随着我的纪念品。
当我做完这件事情以后,看到梅尔菲斯正站在海崖边,眺望着什么。
我走过去,和他一起向黑暗的海面看过去。
“希斯飞尔就在下面的某个地方。”他对我说。
那把摧枯拉朽的武器,和破霜一起沉入了海底。
他坠落的位置我们都还记得,所以只要肯花功夫,重新把希斯飞尔打捞出来并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你想说什么?”我扭头看向梅尔菲斯。
“你现在需要一把剑。”
“那边倒是有不少,上百件高级战士的武器,我可以挑一把最好的。”
听到我的回应,梅尔菲斯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是的,任何人在见识过希斯飞尔的威力之后都很难控制去占有它的欲望。
杀伤力永远都是武器最重要的指标,所以把希斯飞尔说成是我见过的最强武器也并不过分。
可是我并不想要它,因为神宫被毁在它手里。
我对希斯飞尔产生了一种毫无理性可言的排斥感,带着这种感觉我是不可能和它产生契合之意的。
梅尔菲斯没有深究我的想法,他重新看向海面。
“我已经有鸦羽之刃了,如果你不想要的话,那就让它沉睡在那个地方吧。那东西还是不要出现在你我之外的人手里的好。虽然有足够能量驱使它的人并不多……”
我没有反对他。
我踱回到后面血腥的屠场,梅尔菲斯帮我一起收集了散落在那个地方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