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邪摊开手:“这谁知道啊。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在【末日】那天,所有人都进入【神都】的时候,我们体内的共生菌也获得同等的待遇了么?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神都】中是有微生物的么?为什么我们在【神都】里不会生病?”
回答初邪问题的竟然是阿纱嘉:“不,【神都】是次元城,所有的东西都是能量流的具现。没有自主意识的生命体是不可能从你们这边过去的。但如果次元城的主人愿意的话,无论是动物还是微生物都可以被创造出来。”
“啊……你这么说的话我其实就可以确定了。我们过去的时候,是一个纯粹的身体,别说肠道细菌了,连身上的螨虫都不可能一起传递过去。那么,到了暗面的时候呢?我们是怎么消化食物的?为什么平民们在沿着肮脏作呕的粪便前进的时候,没有爆发大规模的瘟疫?燃墟和奥索维从一开始就没做任何事情来应对这方面的情况,药品供应之类的全都没有。这说明他们早就知道,新人类是不会得病的。”
“那不是很好么?是不是我们可以长生不老?”我笑着说。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啊,还是一样会老死的!”初邪白了我一眼,“这两年里,因为遗传性心脏病而死的回归者还是有的。不过,如果真的不会因外界因素生病的话,新人类应该可以把寿命稳定在120岁。”
“那也不错,看来师父还能再战四五十年。”对于这个消息,我还是感到挺高兴的。
“这就是这几天我确认的事情了。但是迦施让我去看研究结果的时候,好像并不是很高兴。”初邪说。
“他没说为什么要让你去看这些数据么?”
“我和他只是视频通了个话,还没见到人呢。他说很快就会过来这边,然后把我哥留下的东西给我。”
我本能的感觉到,燃墟的遗产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无论是他还是奥索维,他们掌握的情报都太过关键。
说服所罗门与公共政权合作,放开权限允许第三军团插手社会安全的事情,必须要在这之后再考虑了。
机密会议算是开完了,鲁恩希安让初邪打开了防护装置,然后和潘朵拉率先走掉了,留下了初邪、阿纱嘉和我三个人在屋子里。
初邪过来以后着实做了不少事情。
买断了地下世界最强的组织,又把原本的部队召集到一起,短短几天之内她就把一切做的熨熨贴贴。
我能感觉到,当初邪开始做她想要做的事情之时,曾经的跳脱和活力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坐在道场木质台阶上静静看书的那个女孩渐渐消失在了我的脑海中,或许只有现在这个样子的生活才是初邪最习惯也是最能够发挥自己特质的。
人总是想要实现自己的意义,平静祥和的生活并不是她的归属,这是我一直都知道的事情。
“你过来。”初邪站起来,对阿纱嘉招了招手。
阿纱嘉什么都没说,向初邪那边靠了过去,我反而忍不住了:“你要干什么啊?”
初邪没理我,而是把阿纱嘉拉到了客厅角落的一个镜子前面,拖来一张椅子让她坐了。
“在深渊里呆了那么久,什么都不打理啊。”初邪变魔术一样掏出了一把梳子,然后开始给阿纱嘉梳头。
“在那边能活下来就很幸运了。”阿纱嘉轻声说,任凭初邪给她摆弄着头发。
话说回来,当初我们三个人一起的那段时光里,她俩倒是经常这么互动来着。
阿纱嘉的头发留得很长,连前额的头发也是一样,只能用一条类似于兽筋之类的东西将前发胡乱斜扎在耳边。
如果就这么把头发全都放下来,看起来大概像是恐怖片里的女鬼。
初邪给她熟练地在脑后扎了两条细细的小辫子,然后用它们将前发收拢了起来。
几分钟的功夫,阿纱嘉看起来就完全不一样了,仿佛变成了一个温婉的人类。
“嘿嘿,就是这个角藏不住呀。”
阿纱嘉听闻,扭头看向我:“我的头环呢?”
我咂舌:“放在家里没带过来……”
“那个头环不好看,我给你找个好看的。”
初邪哒哒哒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就抱了一大堆的衣服首饰进来。
她半强迫的扒下了阿纱嘉的长袍和里面单薄的纱裙,然后拿着衣服一件一件的往女孩身上比。
很快,阿纱嘉就被初邪打扮成了一副邻家女孩的形象,在她的独角上还扎上了一朵大大的头花。
阿纱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笑了笑。
记得在以前的时候,阿纱嘉对初邪的衣服首饰都很感兴趣的样子,经常连问都不问的拿去自己穿——她那时候也是什么礼仪都不懂得样子。
初邪则被她气得够呛,小心眼的把最喜欢的几套衣服全都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