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役悻悻嘀咕两句,他身后一个衙役却挤上来笑道:“这么水灵的姑娘,又和画像上的张小姐这么像,怎么会是农家女人,乖乖跟差爷走,让爷好好审审你。”
第一个衙役拉了拉他道:“别滋事,玉捕头在镇上,你不要命了?”
那衙役撇了撇嘴,强辩道:“这女人说不定真是被掳去的女人呢。你看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哪里像个农夫?他旁边那女人哪里像个农妇?”
冰儿心念一动,抽出张银票递给小星,使了个眼色。
小星会意,立刻拉过衙役的手把银票团起塞进他手心低声道:“小弟和妻子是被人追杀,决不是采花大盗,贼人可能就在我们后面,这些银两官爷们拿去,小弟的身家性命,还全赖官爷们保护了。”
那衙役眉开眼笑,把银票收到怀里,大声道:“好了,你进去吧……兄弟们后面查严点,维护本镇治安是咱们的职责,不能放一个贼人进来!”
小星松了口气,驾着板车驶进镇内,到了衙役听不见的地方,才回头低声问道:“你可是那被劫掳的张家小姐?”
素心红着眼眶垂首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是的。”
不愿再勾起她不愉快的回忆,小星也就不再追问。
奇峰镇的分舵设在这里的一家古董行中,因为各堂早就下了召集令,有武功的弟子都不在了,只剩下古董店的掌柜和他的家人,看起来就和寻常店铺没什么两样。
为了保险,小星先把板车停在了店铺后巷,这是前店后院的格局,后院应该都是家眷什么的。
让冰儿陪着素心,小星跃上房檐,环顾四周没发觉有什么异样,一个下人在收拾着院子,掌柜的小女儿正在院子里追逐着蝴蝶,她的母亲和姨娘在一边坐在凉椅上带着微笑看着。
一切如常。
小星贴着屋后一路探头看了一遍,并没有见到骆严,却也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他衡量了一下,翻墙出来,让冰儿和素心等在后门那边,自己绕到了前面店中。
那掌柜眯着眼睛正在柜台后打着瞌睡,一个伙计拿着抹布看着小星不满道:“干什么的?这里是古董店,不收你们的粮食,去去去,赶紧出去。”
小星推了推草帽,那掌柜也仅仅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虽然没有十足把握,但还是走到柜台前,也不理会那伙计的叫嚷,低声唤道:“执事。”
那掌柜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然后浑身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冲还在喋喋不休的伙计挥了挥手,然后,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小星,迟疑着问道:“这位……面生得很……不知道是楼里哪位兄弟?”
小星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是我,南宫星。”
分舵不懂武功的弟子身份本就是秘密,那掌柜自然不会怀疑,惶恐道:“少主……有外人在,属下无法施礼,少主见谅。”
“不碍事,我和两个朋友要在这里等人……你看看能安排地方住下么……对了,我师父骆严来过么?”
那掌柜低声答道:“回少主,另两位执事走后,空出的两间卧房不知道够不够您和朋友居住,不过因为对外说是给护院住的,房间稍微简陋了些……骆总管没有来过,不过西三堂的徐副堂主来了封密函,说近日不管总堂有什么命令,都叫我们先不要理会,这让属下十分惶恐。”
“是徐霜玉?”
“正是。”
小星沉吟片刻,心道估计霜玉姐也收到了出事的消息,便道:“徐副堂主说得没错,总堂那边出了点乱子,大家都要多加小心。”
(二)
冰儿还在等着,小星也不愿多说,掌柜把店铺交给伙计,便在伙计奇怪的眼神注视下带着农夫打扮的小星走向了后院。
打开后门,把板车拉进了院里,院子那边的小姐太太们都惊讶地望着对着农夫显得甚至有些谦卑的老爷。
小星也没心情在意这些人的眼光了,这里的院子还算大,侧院的两间卧房虽然简陋,但器用俱全,至于那掌柜如何和他家人解释,他也懒得去管了。
他交待给掌柜,除了骆严徐霜玉之外,任何人找过来,都不要说他在这里。
那掌柜对这种事情也算颇有经验,说了句“房间简陋,委屈少主了”便退下了。
冰儿把房间整理好后,打来一盆井水,对着铜镜仔细的擦洗起来,她本就爱洁,抹着灰土这么两天过来,她几乎恨不得用巾子搓下一层面皮来。
小星盘腿坐在床上,开始运力疏导不断鼓动的阳脉,引导着阴脉内劲冲了几冲,那股阳劲渐渐平复,但随之而来的那股阳气却让他整个下腹都憋胀了起来。
又运了阵功,心中更加烦躁,便抬头看冰儿在做什么。
却恰好看到冰儿正在铜镜前梳着湿漉漉的乌发,上身的麻布褂子脱在一边,露出大片雪背和一双皓臂,仅有兜儿绳子绑在上面的裸背还沾着几点水珠,看的小星下体骤然一阵火热,阳气一个控制不住,开始猛地在四肢百骸流窜起来。
冰儿刚才看到小星在练功,不敢打扰他,便慢慢的梳着散开的头发,晾干里面的湿气,怕弄湿了褂子,便脱下放在一边,想必也没人会进来看到自己半裸的样子。
突然背后一暖,却是被小星从背后搂住,她疑惑的回头,却看小星双眼灼灼的盯着自己裸露的肌肤,不免笑道:“相公你这是干什么,又不是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