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玮姑夫妇领着女儿女婿登门拜访,我倒很惊讶,问道,“新婚夫妇没有出去旅行?”
葶姐笑道,“累死了,还是在家休息好。”
是啊,婚礼成了最累的一件事,而穷人,结婚旅行,也势在必行,因为过了这个店可能就没有这个村--事后要心疼花这个钱了,也许还请不出假来。
可对富豪人家,一切可以随意。
在中国,穷富可谓冰火两重天啊。
玮姑说,“今天来拜访啊,两句话要说。一呢,虽然时代早已不讲究,可我们万家还是要讲究,就是对族长的尊敬,所以特意让两位新婚夫妇来拜见族长,虽然同辈,但礼节不可废。第二句话呢,为昨晚的唐突道歉。也是一时兴起,我曾对亲家说,痴儿是个天才,他们根本不信病刚好一年的人,会像传说中这么神奇,我就想了这么个注意,让他和他家人瞧瞧,我们万家毕竟与众不同!--痴儿,你没有生气吧?”
解释可谓天衣无缝,我当然接受,他们能上门来,就已经是一种姿态,我含笑说,“我昨晚就说了,玮姑一定是临时想要我说话,才没有事先通知我的,我这才有机会‘臭美’呢。--我只要说了有水平的话,艾美就会说我臭美。”
是啊,昨晚回来,艾妹还记着存心不存心的问题,我很得意地解释给她听,她就说我‘臭美’。
虽然说我,可我感觉到她还是有点佩服我,我得以趁机狠狠吻她。
好甜蜜的吻,至今唇上还痒酥酥的。
玮姑笑道,“我亲家啊,直月说佩服佩服呢,也想上门来拜访。我说,还是先约个时间吧,我们万家的掌门,可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说完自己高兴得笑起来,又感叹说,“昨晚啊,我可感觉到我们万家兴旺的气势了,一派祥和啊,一个如此大的家族,能像我们这么团结,可不容易。”
大家又客气了几句,玮姑告辞而去,女婿告别握手时,明显比昨天恭敬多了。
他们一走,李叔就说,“我猜这儿除了我,也就痴儿听出了弦外之音,对不对?”
玥姑琳姑都微微一愣,“弦外之音?刚才玮姐的话里含有深意?”
我点头,对李叔说,“不予理睬,就是说得明白了,也不予理睬。”
琳姑迷惑了,“到底说得是什么?你这小白痴,现在真的有这么聪明,显得我和玥姐像傻子了?”
“那倒不是,”我笑着说,“你和玥姑,都是特别纯洁的人,对于别人的勾心斗角,不屑于理睬,所以在这方面反应肯定会慢一些。--刚才玮姑说什么一派祥和,明显胡说,她和瑶姑家这么要好,会不知道我和他们的矛盾?还张嘴说和谐团结,我猜实际是想放点口声,瑶姑家想求和。”
玥姑琳姑也恍然大悟,明白今天玮姑来访,也许这才是主要目的。
玥姑说,“既然他们主动来求和,那就算了吧。毕竟万家就差他,他要签了,韩也就签了,我们万家可真正一统,没什么不好啊。”
“不行,”我断然拒绝道,“当初她要签,我倒也不好阻止,可现在再接受,我怎么对得起萌姐的在天之灵?”
“这和萌姐有什么关系啊?”小丫头一有疑问,就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可这事绝对不会再告诉你了。
李叔说,“她要是愿意把吞没的利润全交上来呢?”
“如此服软,可能吗?他只是想探探口气,我们不给他颜色,他当然只好撑着。”
李叔点点头,玥姑嗔道,“你现在怎么老顺着他,毕竟和为贵啊,你也不好好劝劝他,这种事,总是两败俱伤的啊。”
李叔笑道,“你是他玥姑,你说他都不听,我说了有用?再说,他们肯定是想找个折衷的办法,可任何折衷,都意味着我们的让步,所以不予理睬是对的。至于两败俱伤,他还没这么大能耐。”
李叔的态度明显比以前略略强硬,我猜想啊,他对石混蛋的手段有所耳闻,所以忌惮他,可听我说了,石混蛋肯定无法从红天鹅获得东西,李叔好像就放心了。
我心里想啊,这事可真要抓紧办,夜长梦多,石混蛋要真是服软了,我再拒绝,就显得不近情理,而我如果不能收拾他,我这辈子心里都不会踏实。
艾妹事后还追着我问,萌姐的死怎么和他家有关?
好奇心啊。
我叹气说,“艾妹,这个世道啊,很肮脏,我们万家,人多,肮脏事也免不了。你又比和琳姑纯洁一百倍,这种事不要去听它。我是族长,没办法,有事就有人会告诉我,我也烦恼呢,你何必再打听。你还是多来我房间,给我弹钢琴听,算是给我洗洗,听你弹钢琴啊,灵魂就像要飞起来。”
艾妹被我夸得晕晕然,说,“好吧,不再问你们的肮脏事,我可以给你弹琴,可你不许趁机欺负我啊。”
我心中大喜,没想到艾妹今天这么好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