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刚才到底和她在干什么啊?”
就着屋檐下的灯光看了半天,曼曼忽然把额头伸到我鼻子下面气势汹汹地问。
“嘶……你轻点!”
止住她的闹腾,就算是成功的一半,我低下头先轻吻了一下那自动搁在我嘴边的额头,然后“语重心长”地说:“你刚才提到绳姬,雅子应该已经讲过了吧,但你可能不清楚这两个字在我们业界的分量。她就好比是吕后或者武则天那一类的女人,真是见鬼,居然在这种荒村野店碰上。”
“吕后?武则天?……”
两位可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女性掌权者,曼曼自然会有耳闻:“她有那么厉害?”
我缓缓在温泉下抚摩着曼曼的背脊,力求让她尽快冷静下来:“是,绳艺界有三巨头,你别看她年纪好像很轻,她就是其中之一。她早年被一个怪大叔给掳走,惨绝人寰地虐待调教了快十年,那纹身还有乳环,都是拜那怪大叔所赐。所以她的心理十分有问题,总的来说,完全不能用常理测度。”
“那……”
上海大小姐估计做梦都想不到箫还能这么吹,好像脑袋还有点发懵,“那”了半天之后眼波一转:“问题是,她也不能无缘无故帮你用嘴吃那里啊!难道……你刚才侵犯她了?”
“呸,我要是侵犯她,她还会主动给我这样?”
我抬了抬眉无奈地说:“她不是之前约了我吗,结果我到的时候,她自己已经喝掉了半壶酒,然后就开始发酒疯。所以我带着她进来泡温泉醒酒……你没注意到,她也是跟你一样连人带衣服一起进来?要是她清醒的话,怎么可能会这样嘛。”
曼曼刚才眼看着阿墨俯身拾起池底的和服走人,想了一想,终究还是信了我说的话,蹙着一双淡眉拍着我说:“喂,我说,我们回去睡觉吧,明天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那个女人……我看着她总是觉得心里毛骨悚然,死变态!”
好不容易被我把这句话盼来了,我连忙点头附和道:“对,我也受不了了,我们快回去睡觉吧。”
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又隐隐觉得今天晚上的事情不应该这么结束。
偶遇绳姬,这可以说是绝佳的天赐良机、宿命的相逢。
伯父为我在舆论上架桥铺路之后,首先要面对的不是绳鬼,也不是黑天狗,很可能就是在离东京一个半小时车程的神奈川的阿墨。
我这种后起之秀要挑战权威,唯一能够使用的就是暴力解决问题的方法,在台上公平比斗,成王败寇。
而刚才和阿墨的谈话,让我隐然觉得在她身上可能有不需要透过较技而简单解决的送径,这是有关我事业的事,能够私下处理自然比到时候万众瞩目下再面对她好过太多了。
而阿墨最后临走时说的那句话,究竟又代表了什么?
没有人能够猜透她的心思,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很可能会有一些什么事情,发生在我们这问私人温泉旅馆之中……
“那就快走啊”大小姐见我发愣,一张秀口又嘟了起来:“不过我衣服都湿掉了,怎么回房间啊。”
“那好办,这浴袍衣柜里全部都是,你先穿我的,等到了上面找再换件新的就行了。”
在我的催促之下,曼曼将信将疑爬出池子套上了我的浴袍。我见她穿完了,撑住栏杆窜出汤池,一把将大小姐横抱过来就往回廊里走去。
“喂……你怎么学那个女人暴露狂啊……”
曼曼猝不及防被我抱起,本来在汤池里蒸熏得红润娇艳的脸色愈见鲜亮,似喜似嗔地捶了我一记,说:“快伸手开门啊,小祖宗!再不进去冻成冰棍了!”
我就这么抱着曼曼进了走廊,转到食堂边一看挂钟,都差不多十一点半了。
四周很静,回旋梯间的灯光也一如回廊中那么暗淡无神。
这样的北国冬夜里,我们的周围正蛰伏着一个如同埃及艳后般令人捉摸不定的怪异美人……
听着木屐踏在楼梯隔板上的是音,我有些恍惚,不知自己是不是身在梦中。
终于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二楼房间的门口,我由于身上不着寸缕,先闪进自己的房间里,临回头时却见曼曼送给我一个异常怪异的眼神,仿佛无奈,却又带着些许好奇。
我知道这个小祖宗内心深处潜藏的某些心魔,被刚才阿墨的怪异举止给勾动了。而我又何尝不是这样?
翻出衣柜里将折叠着的崭新浴袍披在身上,我直接按灭了昏黄的灯,抓起手机,一头栽倒在了榻榻米的床板上。
这么晚了,文子和樱应该已经就寝了吧。
曼曼今天几经折腾,回去面对枯燥的墙壁可能也坚持不了多久。
雅子是不是就快来了呢?
但是当我闭上眼睛,眼前挥之不去的却都是宛如山精狐魅般的女人的一切。
那样黑亮而浓密的长发,好像能像黑洞般吞噬男人注意力的大眼睛,瑰丽绝伦、震人心魄的仿古纹身,大S型极尽魅惑的身体曲线,还有那小麦色的紧致肌肤如果说樱是折翼的天使,苏苏和曼曼是坠下凡间的精灵,那么这个女人便是一头不折不扣的恶魔,危险的性感令人难以揣度,举手投是间却充满了诱人沦落、无可阻挡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