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知道!”我挺了挺稚嫩的胸口,小大人似的回答。
“膺儿真聪明!”
母亲摸了摸我的脑袋,把我揽至其怀中,顺手拿过相册,指着照片中的项莆清道:“他就是电视里的那个人。当年是妈妈的教练,姓项。现在是市委书记,我们这座城市里最大的官。”
“向日葵的向?”
“不是。”母亲用嘴亲了下我的额头,语气柔丽、和缓“是项羽的项。”
“妈妈,你的笑容好怪哦。”靠在母亲怀中的我有些不好意思,扭了一下后脑袋上扬,刚好瞧见她脸上的那抹娴静而又略带狡黠的神秘之色。
“臭小子,敢取笑妈妈!”母亲撩起自己的一缕秀发,用发梢轻轻地在我的脖子挠着痒。
“哈哈——不要啦——”我在她的怀抱里笑声不绝,挣扎不断————
现在回想起那段,这真是让我感到自己的后知后觉。不过也没办法,那时的我仅仅是个刚满十岁的总角少年。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
面对如此位高权重之人。哪怕是现在,我也不能确定能百分之百的达到目的。
还是那句话,尽我所能,如我所愿。
********************
“黄哥,我爸是一路跟着那位过来的。这你现在也应该了解了。”
在我思忖着上面那些的同时,杨锦平也开始了他的讲述。
“两年前,我爸回来当市长。没多久,我和我妈也从省城回迁。”
他喝了口面前的冰拿铁,润了下嗓子后继续道:“我被我爸安排进沧云读书。要知道,在这藏龙卧虎的学校你想要吃得开,家里的背景权势不说,自己总得会做人吧!所以喽,我就用金钱开道。隔三差五的请同学吃饭、泡吧、K歌、桑拿;偶尔用用我爸的字号,给一些玩得来,又看得顺眼的同学解决一些小麻烦。就怎么的,我在学校里的名头渐渐大了起来。”
“不过出手大方的后果就是我的零花钱变得不够用了。虽说我妈经常接济个三千五千的,但总那样我觉得实在太不爽利。要知道,每次出去潇洒,我都要花个七八千的——”
“我不是来听你如何骄奢淫逸的。”我转动着咖啡杯,打断了他的话。
“OK,OK”他搓弄了一下光滑的桌面,抿了抿嘴唇,顿了好一会儿才出口,神情好似做了某个艰难的决定一样“这样说吧!就是我对自己家里的保险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我趁着一个上班日下午,爸妈都不在家的机会,请假回家。支开在家的保姆后,在我爸书房里找到保险柜的钥匙,打开了保险柜。”
“里面有对我母亲不利的东西?”眉头逐渐皱紧的我沉声问道。
“没有。”
他摇着头,观察了一下我的脸色后,遂接道:“我那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里难免紧张,所以开保险柜的时间有点长。刚打开的时候,我就听见楼下汽车的声音了。我跑到书房外面的阳台一看,是我爸就跟他的秘书到家了。”
“这一下我慌了。把保险柜又关上后原本要跑,可到了书房门前,我爸和秘书已经上到两楼。于是我就跑到阳台,挪开洗衣机,蹲在后面。”
“然后你就听到了一些关于我母亲的事情。”脑海中推论出这些的我顺嘴道。
“嗯,黄哥真是睿智!”他扯着嘴角笑言。
见我毫无表示,他轻咳了一声,继续讲道:“具体怎么样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是当时我爸进到书房后,那秘书很快说了句话,意思大概就是赵阿姨太过分了,不买我爸的面子。”
“我爸呢,没怎么说话。可那秘书估计是受了什么气,一个劲的在我爸面前说赵阿姨的不是。什么这么重要的会议不参加,还让个小角色来顶替。仗着自己是女的,有点姿色就敢不尊重我爸之类的话。”
“后来我爸可能是听得不高兴了。叫他走之前告诫他不要信口开河,没根据的话不可以乱说。”
“等秘书走后过了几分钟吧。我爸就打电话,开口就是一句『书记好啊!』这个我明白,他这么多年来不带名字,只叫官职的就只有那位了。接着他跟电话那边的那位随便聊了几句。最后装作无意的提了一下赵阿姨。”
“这话一讲,没等几秒,我爸他的声音就有些——有些——那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是诚惶诚恐。我攀着洗衣机机体向上一看,他一边连说『好的好的』,整个人是站在那里,点头哈腰的。”
“当时我就在想啊!这位赵阿姨何许人也?竟然让我爸在他的靠山那儿吃瘪。”
“所以经过你的联想,判断我母亲和那位项部长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我开口发问。
“那倒不是,你听我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