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宝峰今年十六岁了。
现就读于市沧云私立学校,高一年级。
可能祖父太宠溺他的原因,初中开始这小子就不好好念书,跟着学校高年级的混混们厮混。
每次卫佐民教育无果后要揍他,他就很聪明地跑到祖父那里求救。
祖父也会笑呵呵地劝阻卫佐民,还经常说一句话。
叫做“膺儿可教,宝峰可爱!”
(合着祖父把自己当老蒋了,唉——)
直到初三上半学期的某次,因为泡妞惹出来的事端,他跟着一大帮人带着铁棍、钢条西瓜刀去和社会上的流氓团伙打群架。
结果流氓团伙中有人动用了自制的火药枪,开枪打死了一个他班级里一起去的同学。
这下子事情闹大了,到后来流氓团伙被当作黑社会该判的判,该枪毙的被枪毙;参加群架的学生也都一个没跑,全被学校纪律处分。
其中处理结果最严重,要求让他们转校的三个人中,就有他卫宝峰。
卫佐民以及我母亲本来还想动用关系,为他保住在这市重点初中继续就读的名额。
结果事没办成不说,卫佐民还因此耽误了晋衔大校,官升副师的机会。
夫妻俩面对这个结果都十分无奈,只好花大价钱,把他安排进了整个三湖市最好的沧云私立学校。
这学校的年级是从幼儿园一直到高中的,寄宿制,学生半个月才可以回家一次。
而且读高中国际班的话还不用高考,高二结束就要准备出国留学了。
于是中考分数刚下来,考分惨不忍睹的卫宝峰在卫佐民以及我母亲的再次花钱下进入了高中国际班————
“唉!这家伙不知道这半年过的如何,连个电话都不打给我。好歹我也是他哥呀!”
不知不觉间,飞机就降落到了三湖市的机场。
拿了行李出机场通道,我没有选择乘坐机场大巴,而是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开。
在车内取出联想I60手机开机,无声自语的我看着屏幕上闪出的几条短信。
全都是和我一起去橘山风景区游玩的同学报平安归家的,没有家里人给我来电或者发信息。
“到也是,回来前我都没跟他们说具体什么时间到。”
敲了下额头的我在一一回复同学之后,便拨通了母亲的私人手机号码。
领导干部嘛,基本都是两个以上的手机。
一个公开,另一个则是和家人联系用。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母亲的私人手机关机了。我没有迟疑,而是很快的打她的公开手机。
“小膺你好,请问有事吗?”电话那头传来的母亲的专职通讯员小郑的清脆回音。
“郑姐好!”对她很熟悉的我调整了坐姿“我妈在你旁边吗?我已经回三湖了。”
“哦,是这样,赵主任中午的时候和我说有些私事要处理。所以现在她不在单位。”
郑姐的语气很是热情“那要不我派辆车子来接你?你现在在什么位置?”
我客气地婉拒了她的好意,随即挂断,又继续打卫佐民办公室的电话。
结果被告知他去下面视察部队去了。
然后我再打家里的座机电话,一样没人。
最后郁闷地我给卫宝峰打,谁知这家伙手机倒是没关,可响了半天都不接。
眼看就快到家里的小区了。
把家里钥匙落在寝室的我只能让司机转道,驶向位于市区东北部的XXXXX部队干休所。
那儿,正是我祖父黄泽远的居住之处。
车子很快就到达目的地。交完车资的我提着行李来到干休所门口,跟传达室认识的警卫战士打过招呼后便向内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