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熙自悔话说错了,此刻被她挤兑也只能赔笑道:“是我糊涂说错话了,皇后请别往心里去。”
严曦此时笑道:“爱妃确实是小心眼了,皇后岂是那种胡乱揣测拈酸吃醋的无知妇人。还不快给皇后陪个不是。”
恬熙一愣,他成为坤妃以来,虽位列副后,却因严曦的偏爱免去一切日常礼节。
也就是见了李婉婉也不用行礼问安,以免尴尬,现如今却要向她赔不是。
可他终究不会违背严曦。
忙走上前真要向李婉婉躬身。
李婉婉微侧开身避开他的行礼,淡淡说道:“罢了罢了,今日是我的生辰,何苦在这里站着说话纠缠。陛下,还请入座。”
她避开了恬熙,让他有点尴尬。
严曦看在眼里,含笑道:“也是,这样站着你来我往的好没意思,还不如瞧瞧宴席上又有些什么新鲜花样有趣呢。”
说着便当着李婉婉和众人的面,伸手牵着恬熙一起入了席。
这一下立时让李婉婉开始尴尬了。
她又是羞恼又是伤心,却还强撑着不露声色。
自己入了席不再生事。
刚刚的一幕大家都看在眼里,自然也都知道方才瞧见了怎样一出好戏,底下各自窃笑。
只是面子上自然仍旧是要一副恭敬之态,恭贺皇后千秋之喜。
只是刻意着重恭贺她与皇帝伉俪情深之类的,自然是有种恶意的揶揄了。
李婉婉自然不傻,心中憋了一团火,却也只能忍住。
宴席一直开到了晚上,李婉婉托辞有几分不胜酒力,要先退席休息一下。
严曦关怀几句,便让她下去了。
李婉婉扶着心腹宫女金珠的手,对跟在身后的诸位宫人说:“你们且退下,本宫要清静清静。”宫人们低低答是,便退下了。
李婉婉便只带了金珠一人,沿着一条鹅卵石小路,沉默的散步着。
走着走着酒气上涌,腿就有些酸软了。金珠瞧见旁边林荫掩饰下有一石桌石凳,便说道:“娘娘若不到那里去休息一下?”
李婉婉点了点头,金珠便扶她过去,先用自己的手帕垫了,这才扶她坐下。
李婉婉静坐良久,突然出声问道:“金珠,你说陛下待本宫与那坤妃,究竟哪个更加情重些?”
金珠一愣,想了想却不知该如何说,最后只能说:“娘娘,陛下当初是执意要立您为后的。能将这国母之位赐予您,难道还不能说明您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别人用来安慰她的理由了。
李婉婉这次听了,没有更大的反应,只是怔怔的说:“是吗?”随后再度陷入了沉默,金珠便也跟着闭口不言了。
不知过了多久,又一阵脚步人声远远传来,金珠低声道:“娘娘,有人过来了。”
李婉婉烦闷的说:“别管他,咱们只不出声便行了。”
可待到人们走近了,却听见一个男生:“朕说过,前日瞧见那鲤鱼池旁的几株曼陀罗开的最好,今日非要带你去瞧瞧。”
却是严曦,李婉婉一愣,正想起身。
又一个声音响起:“你说的这样好,那我定是要去瞧瞧才是了。”
这次是恬熙。
李婉婉正准备川林而出的身子立刻顿住,随后又缓缓坐了下去。月亮升的高了,借着林荫树影的遮掩,没人发现林中躲藏着人。
李婉婉却瞧清了,正是严曦揽着恬熙的肩,快步走过来了。
李婉婉脸色发白,却还是努力竖起耳朵,听他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