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也遮遮掩掩,宁可冒着犯上的大不韪也要阻拦着他,不让她进去。
她开始有些恼了,正要发火,突然听到殿内传来的几声声响。
那声音不大,除了她身后似乎没人听见。
可在她耳里,却无异于惊天旱雷。
她心里有了个可怕的猜测,这个猜测让她丧失了一探究竟的勇气,终于匆匆退了出来。
她现在满脑子想的,只有一件事:到底,是不是她所猜测的那么糟糕?
或者,只是她多想了,其实陛下跟太妃并无异状?
正胡思乱想着,外面来人告诉她陛下御驾已到宫门口,李婉婉忙起身迎了出去。
将严曦迎了进来,李婉婉亲手伺候他换衣净手,然后才与他一同在餐桌上面对面坐下。
她心神不宁,却还强颜欢笑为严曦布菜。
虽勉力支撑,可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痕迹。
严曦瞧了瞧她抖了几次都夹不起一块鹿脯,便淡淡问道:“皇后有心事?”
李婉婉心头一惊,忙笑道:“臣妾哪有?不过是早起时有些受了凉,所以现在还觉得冷呢。”
严曦微微一笑,说:“朕知道你必定是有话想要问朕,既如此,就说出来吧,别憋坏了!”
他既然如此说了,李婉婉心头立刻来了勇气,她斟酌了半天,终于小心问道:“昨夜,臣妾想去探望酒醉的母太妃,正好遇见陛下身边的人,才知道陛下也在里面。他们拦着臣妾不让臣妾进去。臣妾惶恐,担心是不是陛下与太妃有什么筹谋,如若被臣妾无意中打断了,可是臣妾的不是了。”
严曦沉默了一会,便淡淡说道:“并无什么筹谋,只是朕借着酒兴,与贵太妃行了云雨之事。”
最坏的结果揭开了,李婉婉觉得一股寒意从脚跟一路充斥到头顶,整个脊柱都结成坚冰。
她呆呆的念着陛下,不知如何反应。
严曦看着她,叹了口气说:“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朕也不想瞒你。朕与贵太妃既然已经犯了错,便只能将错就错了。我们有了云雨之事,他必然不能再做朕的母妃了。朕想择一吉日,废了他太妃位,改册立为朕的妃嫔。昔日他在先皇身边从未受过名分上的委屈,朕也不想亏待了他。皇后以为如何?”
他突然询问李婉婉意见,李婉婉回过神来,立刻脱口而出道:“荒谬!”
严曦闻言脸色一沈,问道:“皇后说什么?”
李婉婉大失仪态,花容失色的驳道:“荒谬!他是您的母妃,先皇的贵妃啊!陛下怎么能迎他为妃?这让天下人知道,该如何看待您如何看待他?陛下此举,不是让您还有我们整个皇家成为天下人笑柄吗?”
严曦的脸色顿时很难看了,他冷冷的说:“皇后失仪了!”
李婉婉痛苦的摇头,苦口婆心的劝诫道:“陛下,您不能如此啊!他是先皇的贵妃,先皇的贵妃!且膝下还有陛下的几位同胞手足,陛下此举,有违伦常,不可啊!”
严曦脸色生硬如铁,他冷冷的说:“朕看皇后果然是病了,既如此,便好好将养着吧!”
说着,便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婉婉在身后连唤了许多声,见他置之不理,终于绝望的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