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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镜之女（第5页）

“……”

“妳倒卧在魔镜之前，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样的未来？”

“妳在哭什么，是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吗？”

不管黑魔女如何问答，碧莉丝依旧哭泣个不停，任何人见到了像这样悲惨的未来之后，相信都将会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杀了我……”

“妳说什么？”

“我把心都给妳，求求妳，阻止我不要伤害她们……”

“我不想听这些，再问一次，妳准备好了没有？”就在黑魔女不厌其烦地追问下，喃喃自语、失魂落魄的人族公主才彷佛听懂了什么。

丧失信仰、失去了生存目标，就像空壳一样地存在着，这世上彷佛再也找不到任何能勾起她活下去的意义了。

“是。”

“那么，这一切就是出于妳的自愿了。”

就在黑魔女说话的同时，一双布满尖甲地血手竟由后方悄然无息地穿入碧莉丝体内，将剧烈跳动的心脏给握在手中抽离体外。

“啊唔……”碧莉丝只觉胸口一阵紧蹙，却半点没有察觉到心已被人给取走了，恍惚之间只觉浑身舒坦并且松懈下来，连日来的所有痛苦与悲伤，随着恐惧感到达最极限的一瞬间，全然被掏空般地让人给带走了。

“嘿嘿，别害怕，我知道妳是无心的，亲爱的，妳很勇敢但活得太痛苦了，如同过去的我一样，只有变『心』之后才能体会什么叫不顾一切地真爱。”

接着黑魔女竟张开嘴巴与对方相接拥吻，而碧莉丝居然一点也不想反抗，直到魔女躯壳逐渐化成一具孤朽毁坏的木头人时，碧莉丝才陡然地发出悲鸣，浑身毛发由金黄色逐一转变成乌黑、卷曲与晶亮颜色。

就在碧莉丝昏厥过去的同时，在骨椎之处竟长出两条细长分岔地黑色尾巴，末端露出密密麻麻地倒刺与利牙，如同血口般地张牙舞爪着，彷佛先前寄生在碧莉丝体内的『贪婪』与『淫欲』肉虫，随着暗蛊之心的成形又再一次获得了进化。

“桀桀桀，成了，聚集世上圣洁能量的『圣女之心』终于到手。”

只见在碧莉丝身后，血魔女王立刻将手里那颗蠕动心脏给收了起来，脸上充满得意地笑容。

“阿督玛，现在你想用它再造一名圣女也不成问题，但我可提醒你别再对碧莉丝有任何非份之想，她已经跟血族、人族再无瓜葛，今后将彻头彻尾地成为我堕魔族的一员了。”

站在血魔女王身旁说话的，赫然竟是蛊巴斯。

“放心，我们的交易便到此为止，她是属于你们的，只不过我很好奇这么重要的时刻里，为何不见达克亲自动手调教碧莉丝？”

“哼哼，这轮不到你来操心，调教工作向来由我主导，如你所见，我的蛊毒已顺利取代她所失之物，要不了半天时间碧莉丝就即将重生，并且拥有我族独一无二的黯毒之心。”

“你的精元？又想如法炮制精灵王女的戏码吗？哈哈哈！从前受的教训还不够，时到今日你跟皮诺丘就是不肯接受我的善意，难道，达克这次也没有阻止？”

“哼，少废话！我肯站着跟你说话就已经是最大善意了，这并不欢迎你，除了达克还愿意与叛徒谈条件之外，没有人愿意接纳你阿督玛给的施舍。”

“哼哼，是吗？那就走着瞧吧。”

话不投机，蛊巴斯竟立即下达了逐客令，但在离去之前，血魔女王却显得若有所思地对达克行踪耿耿于怀。

（看来事情发展有了意外之变，如此紧要关头达克竟然不在？黑焰妖龙本该尽一切办法阻止任何人获得戒灵才对，他喝过我的血灵酒，会身不由己地阻挠此事，怎会任由蛊巴斯主导让历史重演……）

（难不成皮诺丘已经发现了？想联合众人推翻自己老大？）

（不好！达克一旦失势让戒灵成形之后，将会对于妖神造成难以预估的威胁，当初交予碧莉丝以为会令他们勾心斗角的更加厉害，本应一箭双雕却未料到反成一手险棋，必须尽快阻止此事。）

（可是眼下圣女之心刚到手，人族方面早已刻不容缓，算了，达克行踪暂且交给叶布勒司来处理好了，另一方面左斯动向也将牵动整个大局，我得让希瓦娜尽早回来帮我才行。）

心思缜密的血魔女王才刚步出时光小屋，转身晃动，竟变成了三条人影各自朝往不同方向急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