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碧顿时激动地站了起来,“你知道他在哪?”
“不,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他这是在干嘛?”
龙胤墨摇了摇头,坐下手随手抚摸了下床单,突然有些惊讶,再次摸了摸,脸上露出了沉思的神情。
“怎么了?你想起了什么吗?”
“不是,是这被子,姐姐,你摸摸……”他拉过唐碧的手,“一点灰尘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二人相视而突然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叫道:“我知道他在哪了!”
穿过竹屋,跑过长长而弯曲的木桥……
池边,雾里,有一尊如佛象般的影子。
唐碧破雾而入,骤然驻步了,青色的衣,刀削般的脸,仿佛石雕般没有一丝生机,熟悉又陌生得厉害。
“龙胤风……”唐碧怯场般唤了声,湖边的人仍然一动不动地望着湖面,很近了,她几乎可以看到他的眼神是安静的,眉头仍然那么好看,唇瓣微微抿着,似不悦,似忧郁。
雾似乎化成了泪,淌入了心底,心酸得令人想哭,却更让人想笑。
唐碧身影一动,龙胤墨惊讶极了。仅眨眼的瞬间,石雕般的人被一脚踹飞了,如炸弹般落入了湖中。
“啊……呀……谁……”
湖心的头刚冒出来,纤足跃起猛地坠下,狠狠地将人踩入了湖中,再冒起,又踩入……
岸边的龙胤墨忍俊不禁地大笑了起来,看着湖中的女人如泄恨般玩弄着湖中的男人,不由得感叹不已,原来心爱之人那可爱劲果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风洗去了她的怯懦,莫冉完美了她的灵气,他们对她而言,应该是有意义的。
“龙胤风,你这混蛋,你以为我抢夺不过你的天下吗?你以为给我个破封号就可以弥补你对我的伤害吗?”
唐碧愤怒地吼叫,“你以为斩断丝绢就可以一刀两断吗?”
“那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你毁了我的清白,掠夺了我的心,我要你以身相许,做我后宫第一妃!”
唐碧说完脸都红了,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龙胤墨,她真是气糊涂了。
然而龙胤风却骤然脸色变得异常惨白,嗫嗫道:“以身相许,不可以吧。”
望着偌大的床上每日上演着两男一女的绝活,他果真是欲哭无泪。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秋日王宫,碧波殿的遗址开始了忙碌的重建。
艳冠阁,赐予龙胤风,意喻让他尝尝束之高阁的屈辱,独有圣母太后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年轻时她把生命奉献给了自己的男人,年老了,她把所有的爱倾泄给了自己最失意的儿子。
云王继续住他的云王府,却每夜像偷情一样时不时溜到金龙殿内。
龙胤墨仍居墨亲王府,虽有噬情蛊在身,却是留宿最多的一个。
唐泽仍任护国大将军,赐丽水苑为暂居地,另城外置一座府宅;原本的唐国公府保持原样,但唐国公必须寸步不准离开,唐山驻守盘龙山,成了唐碧蓄兵之地。
莫冉的国师府原封不动,禁宫成了他的行宫,唐碧去看苏含的日子,也必是他独享欢爱的幸福时刻。
洛羽仍住他的神音院,不过他比以前变得开朗多了,仿佛坠入了凡尘般。
在城外购置了一栋宅子,开始征收些有灵性的子弟,免费传授些琴艺。
而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一定会回到神音院,静静地弹出曲子,有时候幸福突然从天而降,有时候会十分有礼貌地敲着门,俏皮地塞入一块丝绢。
原本属于吴少南家的相国府,现成了离歌的的府邸。云王的青妃逐出门后,成了他的妾。
唐碧解散了龙王卫影,放天宇自由,好在雪公主终于愿意去尝试重新爱上一个人,二人便真正地浪迹天涯了。
唐碧真没想到,一直未曾听闻的六王龙胤霆,竟然是龙王卫影的头目。
飞舞宫已空闲出来,然而吴少南却不愿意住进去,唐碧对谁都能板得起脸来,却独独对这个孩子气的男人有点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