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哭着开腔,可每多说一个字,就感觉自己的心坚硬了一点,说到最后,语气竟是如无风的湖面般平静。
电话的另一端先是没了声音,继而是一声叹息,随之而来的话语里带着些许懊恼,却还是强硬如斯:“我没时间听你说这些,你自己看着办!我还有事,先这样!”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我发现自己竟是连苦笑亦是不能,心里的无助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迅速变得无边无沿。
下车上楼,把自己扔在沙发上,觉得自己像是在被一个看不见的黑洞慢慢吞噬。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我心里压制魔鬼的力量也像随着光明一点点的消失,脑海耳际充斥着谭的声音:“它是你应得的权利,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可以干涉。既然向往,就该享受!”
不,我虽向往,却不能堕落!
我还有女儿,还有疼爱我的老……
我,还有吗?
我苦苦的忍耐究竟是为了什么?
遇到事情,为什么都要离我而去?
初恋如是,老公竟也如是!
谭,谭回头看了我!
“是你!没有来!”
“……”
“不要走,这一次,我来!”
我站起身喃喃自语,像是在给自己下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魔咒:“我究竟在坚持什么?永远的不快乐就是我在维护的东西吗?不!谭说的对!堕落并不像人们想的那么不堪,它是我应得的权利!追求自己内心的向往,又有什么错?我不愿意再做一个戴着面具的淑女,我只想做心里的自己,追寻应得的快乐。”
这一刻,我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心里竟是一个月来难得的喜乐平静。
我坐在梳妆台前打扮,似乎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慢慢的出现。
挑选了自认为最漂亮的内衣和性感的t裤,穿上自己珍藏的最喜爱的紫色深v短摆晚礼服,一个高贵的小少妇华丽的走进穿衣镜里。
“我就要穿着这身衣服去找到堕落的快乐,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份华贵包裹着的其实是一个下贱的身躯和灵魂。”
似乎我对着镜子里的人说话,又似乎是她对着我说。
拿起相配的手袋,出门去迎着男男女女或神与魂授或艳羡嫉妒的目光,我感觉从来没有过如此的自信和轻松。
坐在出租车上,我心焦如焚却又平静如水,别墅区的院门由远及近,停在眼前。
门口的保安不是那天的那一个,却同样英武挺拔。
他见我穿的华贵,竟嗫喏着没让我登记,只是问好、敬礼。
我对他微微一笑,脚步不停,余光看见他也礼貌的还我以微笑。
依旧苍翠掩映、依旧美不胜收,可不一样的是我的心境。
长长的林荫路亮起了昏黄的路灯,就像为我的新生准备的欢庆。
我每一步都走的很稳,但是一颗心却随着谭的别墅越来越近而越来越紧张。
谭家的大门依然紧闭,我站在门口却没了那天的不知所措。
心中的些许忐忑消弭无踪,剩下的只是不知从何而来的淡淡忧伤以及满心的期待。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手按下门铃。
不一会,门倏地打开,谭像一个高大的天神出现在我的眼前。
“来了?”他嘴角挂着略有邪气的笑淡淡的问道,仿佛见到一个约好的老朋友。
“嗯!”他的镇静却让我感到慌张,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拼命点头。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