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娘本来就性格直爽,见子川确实想出力,就竹筒倒豆子,一股脑把这些日子的委屈倾诉了出来。
子川终于明白了鲁月楼及李家的遭遇,他们李家现今如此败落是摊了官司,为此又借了高利贷。
而事到如今,他恐怕也无法置身事外,谁让他睡了人家的女人呢。想到这里,他只好挠着头皮问:“咱们鲁月楼到底欠了他吕三爷多少?”
“哼,你个穷得叮当响的臭厨子能有什么法子。。。本来姐姐只挪借了三千银子,如今这一年多下来,利滚利的,差不多四五千两吧。要不是姐姐变卖家产,又用身子偿利,这鲁月楼早就姓吕了。可恨那几房姨太太们,都推说这比债是姐姐私人借的,都守着个人的荷包,没有一个肯认账的。。。我一气之下,才帮着阿姊,把她们都撵了出去。”
林三娘子一脸不满的看着洪子川,似乎对他百般嫌弃。
“嘶~”洪子川听了倒吸口凉气,也难怪林三娘嫌弃他。
四五千两,按月息一分算,每个月连利钱就要四五百银元。
他们鲁月楼生意最好时,纯利也不过这个数,高利贷本来就是个无底洞。
洪子川叹了口气,这事他的确也帮不上什么忙。
但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呀,人家虞寡妇一口一个老爷的叫着,又肯那样委屈下贱的侍奉自己,他也舍不得袖手不管呐。
思量了半日,子川也没想出头绪,只憋出一句:“那吕三爷究竟是如何对待丽娘的?”
“哎呦~,不愧是睡过了,情分不同啊,连称呼都改了,丽娘也是你叫的?。。。难怪你不要我,原来是早早便看上了我姐。同样是给人欺侮占了便宜,为何你洪子川只关心她,却对人家不闻不问。活该你被牵扯进来,三娘我哪点配不上你?。。。。。。想知道我姊姊都遭了什么罪,明儿正好十五,吕三爷也不能常在滦州待着,必定要唤她去清账的。到时候老娘带你这土豹子开开眼。。。还有脸问怎么对待她,跟你昨夜做得也差不多,你们男人啊,没有一个好东西!”
林三娘快人快语,行云流水般说完,美艳的桃花眼狠狠翻了男人一眼,一副气鼓鼓的动人模样。
子川都快看傻了,他觉得动怒时候的三娘子更有一种别样的风韵。
“还发什么呆,。。。乖乖跟三娘我去把四姐接回来,这点小事若都办不成,也不知道将来能指望你什么。”
说着,三娘林秀娇戴好斗笠,理也不理子川,抬脚就走。
子川被三娘数落一顿,看着前面她摇曳的腰肢,轻摆的肥臀,只能无语的跟在她后面。
他总感觉,自己跟五娘发生关系之后,林三娘子总有股酸酸的味道。
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了有六七里路的样子,来到一座偏野小村。子川惊奇的发现,这里离他老家的村落并不算远。
翻过两条土巷,穿过一排破落的土房,就在这野村角落里,林三娘在一处更为凋敝的茅草屋前停了下来。
一路上,子川得知,这位四房太太沈萍茹,是李家当初唯一一个拿出体己积蓄,帮五娘还债的李府妾室。
所以,等到她出府时,已经不剩什么家当,如今这位四夫人带着侄女沈涵在乡下,靠纺布和给人家缝缝补补艰难度日。
子川还没到近前,便听到竹篱笆扎的小院里有几个男人嬉笑着说话。
莫非这里就是五娘所说,李府四夫人出了园子后的居所?
是够破败的,他好奇的踮脚往院里一瞧,便气不打一处来。
只看到破落的黄土小院里,一垛玉米秆堆下面,两个泼皮似的汉子,正挎手插腰的围堵着一名形容十八九岁的少妇,调笑着什么。
细听之下,竟然是一个地痞说他裆下的裤子破了,逼着这年轻的缝衣妇给他就着身子,钻在男人胯下缝补。
那少妇纤弱地瘫坐在地上,给泼皮汉子威逼得没有法子,只好仰着脸用针线,给男人缝补胯下裤子的破洞。
可那泼皮本就不怀好意,裤子里阳物硬棒棒的撑起老高,嘻笑着对着少妇秀气的面孔不断耸动着,用下身还不时触碰她正在缝补的小手。
那少妇是又羞又臊,更怕缝补间扎到男人,只好抹着眼泪,委屈万分的举着胳膊,在男人裆下小心穿针引线。。。
旁边看笑话的流氓,一边说着下流话,一边不时用脚踹一下少妇的屁股,嘴里还催着:“快点补他妈补啊,我们哥们儿一会儿还要吃酒呢。小娘子,也去陪大爷吃几杯,不比你缝布头强?”
再看秆堆后面,一间不大的茅草房,柴草门板大开着,一位三十许岁的美妇正坐在土床上纺布。
可她身后却紧贴着一留着胡子的汉子,那汉子一手搂着妇人的腰,一手塞在女人怀内小袄里摸弄着她雪白鼓胀的胸脯。
那美貌妇人蓬着发髻,几次奋力想推开男人肆意轻薄的手,奈何没有泼皮力大。
只好含着眼泪,由男人非礼着继续纺布。
而那汉子,大咧咧的捏玩儿着妇人的奶子,一边嘴里说道:“快他娘的纺啊,伺候好大爷,你这小娘子今后织的布,大爷全他妈包了。。。啧啧,这奶子生得,真软乎啊。”
子川把一切看在眼里,哪里还忍得了。
一脚踹开院门,没想到林三娘比他还快,早飞身形跳到院中,尖声喝问道:“涵儿,萍茹姐,他们是什么人,怎地如此无礼。”
没等女人回话,几个泼皮见有人坏他们的好事,都放开妇人,撸胳膊挽袖子围拢过来,嘴里骂骂咧咧的:“哪儿来得小娼妇,也敢管你家大爷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