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队接着又透过耳机接收指示,然后按下发话器,对全队通话:“全体注意,准备发动攻击”
领队做了个手势,门右侧的破门手往前将破门炸药装在绞炼处后,回到原位。
队长确认各人都已经就位后,作了个倒竖拇指的动作。攻坚手握住启爆器,左手伸出三根手指,接着两根……二根……一根……引爆!!
莫言懒洋洋的看着萤幕,浴室的摄影机,只能照出萧岚吐出的气泡,在水面上漂动的画面。
他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口茶。
茶叶泡了太久,滋味十分苦涩,不过他对此倒是不太在意。
只有在真正放松的时候,他才会弄点热茶来喝。
看着茶水的热气袅袅上升的闲适感,好过茶本身的滋味。
从哥伦比亚回来后,他已经在这个藏身点待了好几天。
套房是他透过邮政信箱租的,这附近像这样廉价的出租公寓单位,有好几百个。
只要每月房东有定时收到付款支票,即使房客是宾拉登,对方也不会管。
就算住户上吊了,或者拿散弹枪轰掉自己的脑袋,在腐尸的臭味传遍整层楼以前,邻居也一样懒得来敲门。
小房间内除了电视、桌灯和小冰箱外,也没附什么电器。
中央空调的暖气时灵时不灵,莫言也不太在意。
他受够了哥伦比亚的湿热,冷空气反而让人头脑清醒。
屋子的一角竖立着卫星天线,连线接到桌上的通讯装置上。
行军床上放着睡袋和充气枕,一边的地板上堆放着十五本书,俄文的“日巡队”和波斯文的“鲁拜集”上夹着书签。
这是他一向的习惯。
动极思静,在一阵子一天内就跨越很多时区的奔波后,他会跑回只有自己知道的藏身点中的一个,给自己一个“休假”。
他在远离住处的卖场买了一周份的生活杂货回来后,已经很多天都足不出户。
偶尔他会用行军炉煮点意大利面和汤,饭后再给自己烧点热茶。
但大半时候都吃罐头火腿青豆,配起司和干面包,再开个凤梨或桃子罐头当点心。
每天他会不定时的跟霍洛维兹通讯两次,接收讯息和发出指令。
其馀时间他看书,打坐、收看BBC和CNN的整点新闻(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能看到半岛电视台),搜寻潜在的商机。
在估计萧岚回到公寓的时间,莫言会调整频道,接收“向日葵”装设的监视系统,所传回的房间画面。
如果萧岚当时已经在房内,他就会一边作体操或举哑铃,或者磨匕首、拆擦枪械,一边切换着画面,观察萧岚的活动,直到对方入睡为止。
接收视讯这件事,其实增加了被追踪的风险,但是莫言觉得自己还是想这么做。
想到这点,他也觉得内心有点荒谬感:穆华的赌注和萧岚给她的特殊感觉,似乎把他内心沉睡许久的好奇宝宝给钩了出来。
这造成他内心奋力保持的防卫状态,似乎出现了缺口。
理智上,自己觉得很危险,然而又有点享受这种走钢索般的快感。
收看了这么多集的“连续剧”以后,莫言目前得到的结论:穆华对萧岚的控制手法有些虽然新鲜,但倒都没有超出自己预料的范围内。
只是看到现在,还是推断不出穆华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想,应该脱离观察的阶段了?
如果一切照着穆华的步调走,自己就会失之于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