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表扬彻底要了曼娜的命,吴为居然加倍地卖力,加倍地巴结了。
曼娜的身体从床垫上慢慢腾空了,飘起来,像一团乳色的雾。
她的体内有一股滚烫的热流正在凝聚,肌肤上滚动起细碎的汗珠。
吴为疯了似的还在不遗余力地狂抽滥插,曼娜好久没在他的阳具中尝到了这么爽快的感觉,那种久违了的欲仙欲死般的欢乐,这样的感受储存在她的身体内部,这一刻被激发,复活了,她想象着身上的男人是另外一个年青的胴体。
这时她的周身就弥漫起一股迷人的混杂着淫液和体香的气味,她的身体迎上去,期待着高潮迅即降临,曼娜昂起来,尖叫了一声,在浓黑中抱住了身上的身体。
曼娜如此的疯狂,令吴为始抖未及,本来他还想再坚持一会,但没想这时的曼娜,阴道里的淫液如同开了闸似的滚滚涌动,而阴道壁极像是孩儿吮奶一般的吸纳痉挛着,他“啊”的一声还未喊出,阳具就暴长地一抵,浑身的肌肤一阵收束,一股精液便射了出来。
曼娜正处于紧要关头,她期待着他再加一把劲,她就攀上了极乐的高峰,但他却这么就射了,曼娜暗地咬牙切齿,把一颗悬挂在半空的心收了回来。
吴为的身体重重地砸落在她的身上,那身体是熟悉的,因而陌生,因而令人绝望。
她在绝望之中不可遏止地颤栗。
3
一缕阳光,透过人行道的梧桐树叶照进来,四周的空气里暗尘浮动。
曼娜店里的小妹在洗手盆里接了一些水,用一把抹布在水盆里浸了浸,拭擦着柜台玻璃台面上的灰尘。
曼娜走进来,她的身上带着浓烈的香水味和户外新鲜空气的味道。她双眼顾兮生辉,俯身向她一笑,“早上好。”
小妹受宠若惊难得见到老板如此愉悦的心情,她说:“刚才电话响了,我刚一接,又断了。”
曼娜扑向电话,听筒里只有嗡嗡的电流声。曼娜失神了,反反复复在心里问:自己怎么啦,像未婚的小姑娘一样毛躁。
发现小妹的目光一直罩在自己的身上,唬了一大跳。
小妹说:“都过去好久了。”
曼娜停住了,愣在那儿没有动。
她想起了昨晚他亲吻她时的那种喜悦,那样的喜悦说到底也不过是过眼的烟云,刹那之间就荡然无存了。
曼娜动摇了,甚至产生了打退堂鼓的意思,却又舍弃不下。
虽说刘星宇的吻带着年少轻狂的鲁莽,但她感到了他的真情,是从心底下产生的狂热。
刘星宇如此年轻,未来的岁月实在是不可限量。
曼娜突然就是一阵难受,内中一阵一阵地酸、一阵一阵地疼。
曼娜知道自己怨恨他了。
细细说起来,曼娜从小就没有怨恨那个,从来没有,一天都没有。
但是,面对比自己年轻的星宇,曼娜遏制不住。
曼娜知道自己在怨恨他的年轻,她第一次尝到了怨恨的滋味。
她看到了血在流。
曼娜同时也痛恨自己,她不能允许自己怨恨他。
她决定惩罚。
她用指甲拼命地掐自己的大腿。
越用力越忍,越忍越用力。
大腿上尖锐的疼痛,让曼娜产生了一种古怪的轻松感。
刚巧这时电话又响起了呤声,曼娜拎起了听筒,她的一声“喂”,让那一头的刘星宇兴奋不止,他说:“我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你在哪?告诉我,怎么不舒服的?”曼娜紧张地发问。
“我请了假在家,我想见你,现在。”星宇在那头说。
曼娜急着问:“你家在哪?”
星宇说了一个地址,曼娜知道,那是在城市边缘的一处住宅区,她说:“我知道,我现在就去看你。”
尽管曼娜心头焦急,但没忘了打车前在水果摊档那儿买了些探望病人的水果,满满当当的一大兜。
出租车很快地把曼娜拉到了她说出的地址,车子停在那一条她差不多都不记得了的护城河,她似乎嗅到了一丝淤泥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