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侨饭店的大厨名副其实,很会做菜,也见过大世面,那几只梅花形瓷碟里的冷菜,是红黄蓝白,五彩缤纷,衬得红木圆桌像一个花坛似的:熏鱼、羊糕、油爆虾、白斩鸡、干切牛肉、卤猪肝、香菜肚丝、油煸青椒、菠菜拌茶干,还有那红通通的山楂糕,又酸又甜,让人见了垂涎欲滴。
新娘曼娜自然是在后面的厅上,坐在上首,两张八仙桌并到了一起,围着大红缎盘锦花的桌裙,金线银线闪闪发亮,肉香扑鼻热气腾腾。
酒瓶一同开了,满屋子的酒香,便四处弥溢。
客人的几杯酒一下肚子,场面就变得热闹起来。
曼娜只感到两耳轰鸣,透不出气。
这真正称得上是乌烟瘴气了。
喝酒的人几乎都会抽烟,烟雾和酒气混合在一起,弥漫在整个后厅里,没有通风设备的后堂里油烟纷飞。
喝酒的人都在谈天说地,每个人都想提高嗓门让别人听见,结果是造成了一片巨大的轰鸣,谁也听不清谁讲了些什么东西。
酒徒们就欢喜这种氛围,一片混沌,天地合一,只管信口开河,不用担心后果,因为谁也听不清楚谁讲了些什么话,或者是谁也不想听清楚谁讲了些什么东西。
曼娜觉得头有点发晕,胸间堵得很不舒服,便起身离开了座位,躲在后面的卫生间里。
想吐又吐不出,只觉得肚子里面搅动得难受,外面就有人吵嚷嚷着要林涛陪着新娘过来敬酒。
就在那卫生间的玻璃窗的反光里,栗色的玻璃上浮着淡白的模糊的一幕,一些身影,一片叫嚷声,喧嚣着像开了闸似的直奔而来。
曼娜只好出来。
林涛让人灌得一张脸赤红紫亮,大汗淋漓地喘着粗气,她急忙过去到了他跟前,手抚着他的胸口,爱意切切地询问有没有事。
林涛苦笑着,指着几桌子人说不出话来,曼娜不禁豪情冲天,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子,挨桌敬起了酒,她双手抿着嘴,来者不拒地接连长饮,而且款款风情笑得前俯后仰。
两只腕上几个扭花金镯子,铮铮锵锵地抖响着。
她巡回了一遍,果然现了醉态,东倒西歪地做出了种种身段,婚纱一边的肩带滑落到了手臂上,半边乳房也暴露无遗地呈现了出来,曼娜也感到了众人的目光,自顾了一下,反而显得更神气。
林涛看来不行了,他早就醉瘫如泥、脚步踉跄。曼娜强撑着扶着他上楼,刚一把他放倒在了新床上,自己也连累带醉趴到床上去。
新房里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对红蜡,蜡烛跳起一朵高高的火焰,一闪一闪的。
贤文跟着也上楼,见曼娜不端不正地歪斜在婚床上,去掉了外面的婚纱,里面只有一件雪白的无袖绸缎的衬衣。
上身绷得很紧,像是故意地把一对乳房突在外面,头上还扎着白色的纱巾,斜压在波浪式的长发上面。
见贤文过来,曼娜笑了笑,掩着嘴,腰肢微微摆动,目光闪灼而顽皮,另有一种妩媚。
“看你们没喝多少,怎就醉了这样了?”他细声地说。
这时的曼娜,一张嫩脸娇红欲滴,像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突然之间开得粉雕玉琢、流霞溢艳。
可对年近花甲的贤文来说,这款质地精良、时髦开放的婚纱,不是裹住她的肉体,而是使她的肉体更加散发出光彩、美艳和那使人昏迷的诱惑力。
虽然年迈眼花,这时也喝多了几杯,胯下那阳具腾起伸展一下,昏睡了的那东西竟也抬起头来,像是年青那会儿疯狂地胀挺了起来。
他倚老卖老地搬动了一下儿媳妇曼娜的身子,看着躺在一旁的儿子醉醺醺地不省人事,身上压依着一具温香软玉的身子,浑然不觉呼呼喘着粗气。
老人色胆包天地就在新娘的乳房上揣了一把,曼娜竟还骚兴兴地笑着挥手将他的手拍落。
他的胆子也大起来了,探进了她的婚纱长裙里,沿着玉脂一般的大腿摸索上去,捂住了男人向往的她那隆起如丘阴户,他的手指放肆地在那地方搅弄把玩着,如同那浪荡花丛的蜜蜂上蹿下跳、左右采获,犹如那戏水寒鸦恣意撩拨、刻意逗弄。
曼娜的两瓣肉唇,霎时间便淫液溃溢、泛滥一片,把那窄小的内裤弄得狼藉一片。
贤文见好就收,一来是不敢,二来也确实不好意思再有所为,吞咽着垂涎,只好把她娇柔的身子摆正,自己遛出新房来。
2
从一个小巧玲珑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到现在的新媳妇,还沉浸在新婚快乐的曼娜,艳得像沾霜带露的花朵。
她每次经过巷子上街时,巷子上有几个男人的目光灼热地追逐她的背影,以至她走路时都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沿着路边房檐下走,但她还是感觉到了那种目光。
她有点惶惑、有点惊喜,更多的则是犹如芒刺在背的不适应。
林涛和她商量好了,她也不急着工作,悄悄地在家里等生育过了再说。
曼娜成天无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