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导着曼娜,说她跳得不够高,除了弹跳的力量不够外,她助跑的速度也不够快。
他做了示范,他将上衣脱了,袒露出极白而且滑腻的背脊。
裤头是平脚的,绷得过紧,深深地勒进大腿根部。
他的胸脯与周身,都起着一块块健壮饱实的肌肉,犹如吸收的养分,全部茁壮了这群疙瘩,一块块饱满着,表示着他旺盛的青春体魄。
双腿也是一样,一用力,肌肉带着明显的线条,待到慢慢儿地平复下去,便留下一个个褐色的凹坑,这凹坑尤其布满在他的大腿臀部上,使那地方极像一块粗糙坚硬的岩石。
每一口褐色的疙瘩都溢着一颗硕大的汗珠,通明着。
她就站在那端的扶把上压腿,看着他在空中做了个漂亮的腾越,下地时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曼娜的眼光不自觉得瞟到了他运动短裤的中间,那地方鼓蓬蓬的,极像藏着一件庞大物件似的。
曼娜觉得有趣,在那儿瞅住了,直瞅到仿佛能感觉那物件的形状大小来。
曼娜一阵眩昏,再也克制不了内心的骚乱了。
她喘着粗气,因为极力抑止,几乎要窒息,汗从头上、脸上、肩上、背上、双腿内侧倾泻下来。
她赶忙走开到了那一端,笨拙地猛跑几步,就要跃上木马,到底还是没能跳过。
她的小腹重重地碰撞了一下,曼娜听任自己的身体由于失败狠狠地砸到木马上,痛得几乎要叫出声,她却忍着,挣扎爬起,再做第二次绝无成功希望的尝试。
疼痛过之后,却觉得自己是受了欺骗的,可怜而无助,便十二分地自爱起来。
每一举手与每一投足,都是用着既委屈又自尊的态度做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作态,却只茫茫地感到这种折磨有了新的目的似的,更富有意义了。
那不仅是自我压抑,不仅是为了达到目的,似乎还格外的有了一份表演的意味。
可是用不了多久,那股热流又在她的身上奔腾了起来。
而当他走开、单独留下她一人的时候,那种自我折磨的决心和信心,便会消散,浑身的兴奋与紧张,一下子松弛了。
她的心里生出一股凶恶的念头,她想要弄痛自己。
便下了狠劲,那阵跑动既快又有力,腾起的高度也比刚才飘逸,双臂奋力地一撑,眼看身体过去了,但偏偏小腿碰着了,她整个人像一个麻袋似的重重摔落,她不由得尖叫了起来。
那尖叫如同汽笛长啸,把他吓了一跳,他紧张地跑过去,搂住她问她怎么样,曼娜赖在地上不起来,也不说话,只是躺在海绵垫上滚来滚去哭泣起来。
他抱着双膝观察,见只是在小腿那儿碰着了,青紫的一大块,其它并没有大碍,他还不是老实的抱着,时而伸直一条,只抱一个膝头。
时而伸直另一条,只抱另一个膝头。
当他摆弄她伸曲腿的时候,曼娜饱满的腹部与胸部,便十分结实的波动一遍。
他松开她的膝头。
她并拢了双膝,用胳膊抱在胸前,继续哭着,他只得站起来去拉她。
她的身体虽不沉重,但她故意硬往下坠着,可他却是力大无穷,十分轻易地拽起她来,她浑身已经滚得漆黑,两只漆黑的手无所顾忌地揉着眼睛,染黑了泪水,脸上流满了肮脏的眼泪。
他说:“天太晚了,下课吧。”
她不听,依然哭着。默默地穿上了外衣,步履蹉跎地走出了礼堂,由于有了安慰,哭得更加伤心,那伤心也更加真实。
林涛跟在她的后面,发现她不是往宿舍去,也不往饭堂,却随着体操房旁边曲折的石价往山上去,他紧跟着她,见她在树林前的停住了脚步。
林涛来到了她的身后,一手托住曼娜的肘部,另一只手捏住了她跷着的小拇指的指尖。
她并不躲避,仿佛丝毫不察似地伫立着。
林涛望着她的左耳,下巴几乎贴住她的腮帮。
曼娜感到了后面他温湿的鼻息。
林涛松开手,十分突兀地把曼娜揽进了怀抱。
他的胳膊是神经质的,搂得那样的紧,下身那儿隆起的一堆压在曼娜丰硕的臀部,脸贴在了她的后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