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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第6页）

“那为什么我们会像这样分成两种意识……”

尽管觉着有些傻，但艾德还是在自己的脑海里对那个声音提问了。

“力量并不是继承而来的，其本身就随着你我的出生与生俱来，被俘虏改造的过程只不过是把力量给引导出来而已。但你偏偏要自寻烦恼，觉得会有魔王用灵魂侵占的方式夺走你的身体……”

“额……”

“甚至我们会像现在这样一分为二不也是那时候你自作多情才产生的嘛，你在力量被引导出来时，一直惧怕自己被魔王占据，一直自我提醒自己是个纯粹的人类，结果真的自我催眠成功，分离出了我这个所谓的恶魔人格。”

经这么一说，艾德发现当初被恶魔改造时那所谓的意识抵抗和挣扎，真的只是因为恐惧而产生的自我催眠，完全就是前世记忆随着力量一起恢复而导致的某种错觉。

“不过其实这样也好，这种接近人格分裂的状态真的一直把恶魔之力给压制在了体内，不然的话那时候力量直接爆发，我们也只能被位面之力放逐回深渊了，呵呵……那可就什么都不好说了。”

“这也是我这个人类意识过于强势的原因吗……”

“恩，如果一直做个贵族公子，天天宅在家里看书的话，那可是完全没办法，别的不说，光是前世那宏伟海量的记忆，精神稍微脆弱些就可能直接崩溃。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可能就真的是被”魔王“给侵占灵魂了。”

“听上去挺吓人的啊，那如果精神崩溃的情况下力量失控会怎么样啊？”

“以我们的力量会变成混沌大恶魔，在被放逐前应该能毁掉半个帝国吧。旁边不就有个超级劣化的版本嘛。”

蜈蚣怪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正被人谈及，依旧一脸幸福的接受着艾德的力量。

但站在两人之间的莎莉叶却越来越心神不宁，她总感觉艾德身上的气质正在慢慢改变，明明力量在不断减少，但反而却越发接近于那个让自己无比崇拜的存在。

“五弟吗……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尽管知道同为一人，但意识的分裂导致色欲魔王的记忆和经验基本都在对方那里，所以人类人格的艾德并不在意问更多问题。

“因为同一年出生，又确实有着血缘关系，结果就受到了我们一些影响，常人无法承受的仪式他承受住了，但最多也就这样了，力量在体内失控，精神意识太过薄弱，被恐惧完全侵占，于是变成了他自己最害怕的东西。”

“蜈蚣吗……老实说，我也挺怕的……”

“哈哈哈哈，我也怕啊，长那么多腿的东西谁不怕啊，哎……我们真是有史以来最丢人的深渊领主了。”

“那之前……老师说我哪怕什么也不做，也会在二十二岁时觉醒魔王的记忆和力量，这难道是……”

“当然是那老家伙骗我们的啊，这次转世我们本就是想做个真正的人类，重新获得力量真的是在计划之外，当然也在意料之中……无非是原本优哉游哉的贵族享乐人生多了些波折而已，哈哈哈哈！”

“你还笑得出来啊，再这样下去可是真要死了啊。”

“你我本就是一人，我在笑……就说明你也想笑，为什么？因为根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力量……永远都只是我们的，没人能拿走，连死亡也不行，你看……哪怕转世成人类，这力量依旧存在。呵呵……莎莉叶那孩子想的还是简单了些。”

“说是这么说没错，但我们这个身体的力量在减少也是事实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又上了女人的当呢，力量就算被夺走，也会慢慢回归的，但这段时间我们很无力也是事实，哎……活该吧。”

“我只是担心伊莉丝她们……”

“所以我们才能这样面对面的聊天啊，因为终于下定决心了不是吗。”

是啊，下定了决心……

能像现在这样坦诚面对自己的一切，正是因为艾德终于做出了决定，也正是这个决心，才让两个意识能够这样面对面的交流，让一些明明很简单却困扰许久的疑问迎刃而解。

“意识的融合并不是小事，何况我们还有深渊领主的力量需要重新掌控，整个过程可能需要数年时间，虽然我们本就是一人，但我还是再问你一次，也是问我自己一次，真的准备好了吗？”

“废话就别说了，只是外面的情况该怎么处理。”

“女人引起的问题，自然有女人来解决喽。”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一直很沉静的艾德突然抬头望向星空，远处的一个星辰突然变得明亮许多。

莎莉叶和特里也跟着发觉了不对，因为那个星辰的光亮越来越强，直到发现那并不是星星，而是飞在夜空下的光球，更近一点后……

莎莉叶看到了两片散发着神圣光晕的洁白羽翼，以及那有着和女神相同容颜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