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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鱼肉（第5页）

一时夕，吕氏抖着身子，缩在莲儿怀内，听闻军司马的话后，脸都没了血色——要知，这边州之姬，实乃神洲之俗，与下樱、奥鲁希斯之皇女皆不同意。

神洲之姬，实际就是高官大姓府中之养妓也，除了主子之外，旦来宾客，除了要在宴上舞乐助兴，既是令给宾客侍寝亦无不可，实于娼妓无异。

而对吕媛这种大家望族之女来说，要其为妓，简直是比杀了她们还要不堪。

“汝为何乎，竟胆此言！”旦夕，吕媛之面色急变，其旁之女婢亦当众斥其言曰：“汝晓吾家小姐身乎？竟若小姐为姬乎？”

刹时间，一众人等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鬟身上，就连那位美华商会的会长都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如此胆大，敢说大帅不是……

不是，是诺恩大人，但这又有何不同哉？

“此女何也？”刘柱听得微愕，斜睨目光，瞧视莲儿，仰颌问道。

“回大帅，此女乃吕氏贴身女婢。”

陆美华赶紧一面抱拳回禀，一面又回身瞪了莲儿一眼，“蠢女人，仗着主子娇宠，就在这里胡说八道，还不快给咱家下去。”

“哦？却为忠心护主之人，难也。”刘柱旦闻，竟似不以为意，捻髯点首。

时，莲儿小小的身子亦是不断颤着，想她一介小婢，如此当下，怎有她说话处乎？

然，她心中更晓，此刻若己勿言，还有谁能护己小姐？

只能壮着胆子，继续大声言道：“大帅，帅与吾大同州府官，都督下也。吾家小姐亦早闻帅名，今尚美华会长明之，大帅自当视大颜，护吾小姐方佳，何意如此辱之？”

“大帅趁此之危，辱吾家小姐，不怕为人耻乎？”

“今卫郡降，大帅之威，惧一妇与其胎儿乎？纵小姐诞男，将养子，非二十载可立否？大帅之威，惧一婴乎？”

“汝这小婢，怎么这么不知尊卑？”一时夕，就连那位陆美华都被莲儿这话吓得有些变了颜色。

“大帅，此小……”红发之军司马者亦是抱拳念道，却不想，还是话未说完，就被刘柱挥手止住，嚎笑曰：“呵呵，好一小婢，却为敦牂府仆也，般得伶牙俐齿。”

刘柱一阵捻须大笑，似是不以为意，然，又话锋一转，面目威曰：“敦牂性严，却未教汝尊卑乎？”

“古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今大帅威，至人命指掌。婢自勿胆慑，然，吾虽畏，小姐安之，勿言，要吾何乎？”

莲儿贝齿轻击，身子亦是控制不住的微微抖着，说话都有些念不清楚，却依是护在小姐身前，不断颤声说道。

刘柱目光微凝，看着这个小婢，麾下众将几乎立时就是一阵喝骂声起。

“大胆！”

“胆大！”

“婢勿晓死乎？”

“呵呵，某随大帅多年，尚闻敢若此教大帅者。”

“大帅，勿若将这小婢交予卑下处之？”

既连那位美华商会的会长，亦是听得一阵心惊乳跳，生怕刘柱一怒之下连累自己，暗暗咬紧贝齿，暗骂这个丫头真是给自己找事。

众人中，唯有那位红发军司马还是面带微笑的看着莲儿——但实际他看她的眼神，却已和一具死尸无异。

“呵呵呵呵……勿错，勿错，食君之禄，分君之忧。汝若为本帅下，本大帅定重养之。”

刘柱缓缓捋着虎髯，亦是一阵赞言道：“然，汝为陈氏仆，本帅以令，陈氏女者，为吼为畜，不得为人也。”

一瞬，本以为刘柱回心转意，却勿想竟又话刃袭来。

“汝既忠臣，为吼为畜，亦当轻之，本大帅自当助汝。”

“诸君，尽言之，本大帅足此婢之愿乎。”

“大帅……”

吕媛闻刘柱要惩莲儿，语声微颤，几勿可闻，莲儿亦是几乎稳不住自己的身子，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竟似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大帅片前曾言，欲彘造新，此女可乎？”

莲儿看着刘柱，看着眼前的众人，双耳中，旦闻一阵都听不太清的音声，却是那个唤做腐生黑瘦汉子，闻得刘柱话后，立即抱拳言道。

“哈哈，老腐，汝真吼也，大帅何言彘乎？且女为彘，勿尚宜乎？”

“汝九晓甚？某亲闻大帅言乎，怎假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