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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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寒的利剑紧紧抵在王公公的喉咙处,面对祁青森冷的质疑,却见王公公终于抬起头来,嘴唇颤抖,一双眼睛流露出难以言述的灰败之色。
“老奴辜负公子的信任……对不住公子……老奴先走一步了,公子保重!”
在祁青惊愕与骇然的目光中,王公公眼里流露出羞愤难当之色,接着脖子一横,就这么自尽在祁青的剑下。
一切发生的太快。
当众人回过神来之时,王公公已变成地上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连申遥君也觉察到了事情不对,祁青更是脸色大变,叫道:“糟了!”
话音刚落,下一刻,原本漆黑的大殿四周亮起无数火把,接着便是“嗖嗖嗖”的一道道箭矢破风的声音,在耳旁接连不绝的响起。
“保护君上!”
身后那一群身经百战的卫兵,立刻飞扑而上。
纷纷制出身上所带的防护器具,将申遥君围拢在中间,同时抽出腰间携带的兵器,一边抵挡着漫天射来的箭雨,一边飞快的朝大殿入口退去。
同一时间,如潮水一般的喊杀声在王宫四面八方响起。
只听到这些此起彼伏的喊杀声浪,祁青一颗心就径直往下沉去。
他们中计了!
车少君早就已料到他们会孤身涉险进入到王宫里,所以打一开始,他们就以逸待劳的在等着他们上钩!
祁青自认绝不可能给对方所收买的内应,实早已就被对方用不知是何手段收买。敌人以有心算无心,早在宫殿内安置不知多少精锐在等待他们。
四周的喊杀不绝于耳,不消说便已知申遥君带来的那千多名精锐私兵,此刻已陷入到腹背受敌的末路里。
于此时此刻,祁青所考虑的再非扳倒车少君父子,而是今夜自己是否全身而退的可能性。
艰难的躲过第一轮密集的箭雨,当众人狼狈的冲出宫殿广场,随行而来的百多名精锐已折损数十人,剩下的也过半身上负了伤,战力大减。
惊慌未定的申遥君,脸上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恨,“此次回去,本君一定倾尽一切力量,不择手段,回敬他们!”
然而当他话音落下,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却传入到他的耳中来。
“君上带兵入宫,意图行刺大王,早已犯下死罪,君上死到临头了仍做着梦想能活着回去的梦,委实可笑。”
一个脸上留有长疤的男人手持长剑,率领大批将士拦在了众人的去路上,赫然是楚国三大剑手之一的年仲。
申遥君脸色阴沉了下来。
这时,一道平静的声音传来。
“念在叔父一场,只要叔父命所有人全部弃械投降,我可代父亲作主,赐给叔父一个痛快。”
一身锦服的车少君,在三大剑首之首的莫阳与其师弟蓟介的伴随下,施施然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祁青与申遥君等人尽皆心中大震。
车少君根本没有离开,而是暗中躲藏在了王宫里,等待他们入瓮!
车少君定是故意释放假情报,用伪装的方式把他们当中剑术最强的燕陵诱骗出城,再放开手脚逐个击破!
完了,彻底完了!
申遥君面如死灰,嘴唇颤抖,眼里浮现出强烈无比的仇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快走,护着君上!”祁青一声大吼,“由我来开路!”
蓟介冷笑一声,高声道:“世子有命,除申遥君之外,谁能取得邑上公子的人头,赏金万两!”
话音一落,敌人阵营传出惊天动地的激昂喊杀声。
祁青面色狂变。
申遥君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他没法肯定。
但他祁青的下场必定是饮恨于王宫里,然后被车少君以刺杀楚王的罪名罗列,给整个姜氏罗列安排灭族的罪名。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本该周密无比的计划竟全数落入敌人算计之中。他剑术再如何自负,也知道自己今夜断然已难生离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