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计重要,诗与远方也重要呀!不然,要那么富足的生计来干嘛?”
“婧姐说的是,呵呵……写点儿什么的冲动还是会有,只不过一想到写了也没人听,就又放下了。”
男孩笑与不笑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尤其是后半句话里明显带出的怅然若失,更在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沉甸甸的苍凉。
祁婧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岳寒。
他外表温润如玉,其实骨子里也有那么一股粗犷豪迈,率性不羁,跟一般的城市青年有着跨越年龄的格格不入。
不过两相对比,很明显,岳寒给人的印象要潇洒圆融得多。这个萧桐,也许更脚踏实地,恳切真诚,举手投足间未免过于刻意呆板了。
当然,之所以给婧主子留下这般印象,也可能跟今天的主题关系更大。也不知两个人有没有达成什么共识。
正当她察言观色,等着可依姑娘给这顿饭定个调子,服务生送上来一个超大的什锦果盘。与此同时,萧桐旁边的座位上多了个人。
“秦小姐,婧主子,没想到你们这么好找!”
来人声如磬玥,操着主持人级别的普通话,带着一张唇红齿白,望之讨喜的笑脸。
笔挺的西装定制般合体,领子上还别着个长条形的镶金铭牌——服务部经理齐欢。
时隔两天,祁婧再次见到这个人的第一反应是莫名的心慌。
就在今早,她还收到过他发来的短信,问什么时候能赏脸吃个饭。虽然绝口不提昨天的事,意思已经够明显了。
我帮了你的忙,你可是答应过的。
可是,这TM帮的算是个什么忙呢?连感谢之辞都难以启齿。祁婧故意没理他。没想到这就找上门来了。
还有,看他一身装束,难道在爱都工作,是这里某个部门的经理么?
说来惭愧,连人家的名片婧主子都没仔细看过,印象中应该没有爱都两个字啊!
“你来找我们干嘛?”可依终于说话了,不过没什么好气儿。
齐欢不笑不张嘴,却并不会给人谄媚之感:“秦小姐对不起哈,冒昧打扰了,恕罪恕罪!我是专门来找婧主子的。”
祁婧一听心中叫苦,不过当她看到齐欢随即招手叫过来的两个女人,就只剩下错愕了。
——武梅和武梦。
“婧主子,我是领她们来给您道歉的。”
说着一伸手,从武梦手里接过车钥匙和行驶证,双手拖着恭恭敬敬的递了过来,见祁婧没有要接的意思,又端端正正的放在了桌子上,回头脸上一冷:
“赶紧跟祁小姐说句对不起!”
此刻的武梦早没了之前的刁蛮劲儿,也不哭天抹泪了,僵着一张小脸上前一步深深鞠躬:“对不起。”
“齐欢,你这是干什么?”祁婧一点儿没有出了口恶气的感觉,反而心生厌烦,更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祁小姐!裘老板人在外地,不能亲自来给您赔不是,叫我代为转达。是他对家里人教导无方,多有得罪了。车既然给了您就是您的,过户手续三天内一定办好给您送过来,请您千万多多包涵!”
一番话说得礼貌周到滴水不漏,祁婧听了却越来越气闷。
拒绝接受,好像给脸不要白白得罪人。既然口口声声说是“家里人”,自然暗藏着逼你借坡下驴别不识抬举的意思。
接受吧,本来跟这个裘志国毫无瓜葛,这么一来简直跟坐实了没什么两样,偏偏这里面的事一两句话根本解释不清。
这个齐欢到底是干嘛的?怎么专门干给别人擦屁股的勾当?他跟这些权贵大佬究竟什么关系?不会海棠在私人会所的遭遇他也一清二楚吧?
看着可依跟萧桐莫名其妙的神色,祁婧深深吸了口气稳住心神,把车钥匙推了回去:
“好意我心领了,车还是物归原主。裘老板我真不认识,不过,如果一定要道歉,我希望……她,能真诚的跟我说一句对不起。”
说着话,祁婧的目光落在了一直站在后面的武梅身上。对这个恶毒的小妇人,她不存一丝怜悯。
“哦?”齐欢笑着望向武梅。
不知为什么,如此和煦阳光友善亲和的笑容竟然让武梅打了个冷战似的,连忙低着头走上前来:“少……少爷……”
“你怎么得罪祁小姐了?”
“少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