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媳妇儿,你……你别老往沟里带我成吗?”
“哼!哪儿有沟啊?”许太太竖起手指头用力戳了两下,“要我看,是你这儿长歪了,老惦记着往沟里掉吧?”
“别开玩笑了成么?我自打掉进你这条深不见底的乳沟里,就TM没爬上来过,还有心思惦记着那些个?估计呀,下辈子都见不了天日咯!”
这男人只要肯动动嘴,随便取一杯天上的水,轻轻松松把老婆逗得晃呀晃,压根儿用不上大风吹,大风吹,大风吹。
许太太恨不得把奶子揉进男人的肋条里,腻歪了好一会儿才压着心跳问出了一句足以把男人的大腰子烫秃噜皮的话:
“老公,如果现在让你回到十八岁,在她们几个里挑一个,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你会选谁啊?”
……
医院向来人满为患,旁边的停车场地形复杂,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停车位。祁婧回想着男人左支右绌的抵挡,满眼春情的拎上手包就往楼里走。
昨晚上聊得兴奋,可到了儿也没从他嘴里问出一个具体的名字。
不过,许太太心胸宽广不糊涂,即将见到的这位,绝对是嫌疑最大的两个妖孽之一。
“你放心,这么优秀一男人,如果沦为孩子他爸……才真的糟蹋了!”这么奇葩的逻辑,又绕又硌牙,偏偏在莫黎嘴里说出来,就倍儿有道理。
当时,祁婧借着这句话想明白了许多事,也理清了从前不敢放手的牵绊纠结。
而接下来的夜暮晨昏里发生的一切,似乎让她一夕之间长大了,也变强了。
不仅不知廉耻的把夫妻故事的后续情节都讲给了闺蜜听,还拉着她直捣黄龙,勇敢的面对欺负自己的元凶祸首。
她不但用自己的方式惩罚了犯错的大孩子,并最终原谅了他。更引以为傲的是,为了维护男人的尊严和兄弟情分,她决定忍下自己心里的委屈。
虽然后来没能如愿以偿,最终也算利用自己的身体给整件事画上了一个荒诞却完满的句号。
祁婧不无欣喜的发现,诚然从头到尾心惊胆战,一会儿怒不可遏,一会儿又涕泪横流,但这次她没有让自己躲在男人身后尽享太平,心安理得的寻求他的庇护。
她不仅可以承受更多,还勇敢的尝试着替他分担。
这份成就感和幸福感是那样的强烈,带着春暖花开般的愉悦,更使得刚刚经历的屈辱和荒唐都映射着莫名的喜感。
他是个优秀的男人,而自己不仅是这个优秀男人的老婆,孩子的妈妈,更应该是一个优秀的女人。
这个女人不是完美的,却是独立的,坚强的,可爱的。
她不但有资格享受男人的娇宠,疼惜和保护,更有能力去理解,去支持,去包容,有勇气去原谅,去牺牲,去爱!
无论是莫黎姐,还是归雁姐,或者阿桢姐,她们都是有情有义的好女人。
男人受过她们恩惠,也给予她们帮助,出于各种缘由,他们畅享过男欢女爱,在最亲密的交流中琴瑟和谐,欣喜愉悦,为什么一定要去束缚彼此的心呢?
这世间,又有谁能真正囚禁一个人的心?哪怕是以爱的名义。
不管是谁,祁婧是真的希望男人不再勉强躲闪迁延逃避,畅怀果敢的去谈情说爱,享受最尽情彻底的鱼水之欢。
虽然并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内心不存丝毫的嫉羡妒恨,忧患得失,但是她相信许太太已经强大到可以从苦涩中品味甘甜,从辛辣中享受激情,甚至……
在强奸中达到高潮!
况乎生活本来的面目,难道不就是如此么?
那些无忧无虑安享太平的人,其实是有人替他们扛起了所有。
就像她的男人之前那样,在世人嘲讽的目光里,披荆斩棘,谈笑风生,今始方得宠爱如斯。
临近下班,程主任的诊室外仅剩下两对夫妇在排队。
祁婧在走廊里来回溜达了十多分钟,最后一个孕妇被丈夫扶着出了门,穿着白大褂戴着大口罩的修长倩影便站在了门口看她。
“穿上这身行头,还真有点儿观音菩萨救苦救难的范儿……”祁婧心里嘀咕了一句。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诊室。
避孕需求,对任何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来说,都是正当合理的。
可许太太就是脸红心跳的支支吾吾,恨不得把程主任的大口罩抢过来自己带上遮羞。
“你现在选择避孕是对的,生殖系统恢复了功能,并不代表身体已经准备好了。”
程归雁的嗓音爽脆依旧,似又多了几分温腻。客观陈述的语气丝毫不涉及个人隐私,不过在许太太听来,难免延展出话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