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冰河解冻的乍暖还寒,也非山雨初晴的水汽蒸腾,而是陷入软红十丈的痴缠火热,更透着食色飘香的馥郁鲜活!
“她是故意的,还是从来就不明白?居然主动给自己介绍女朋友?!越来越……越来越像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了……”
最后一个念头倏然跳出意识的潜流,他感到一丝莫名的慌乱绕上心头。
说起那个大胸脯的小护士,她们笑得格外大声。
那无比生动的眉目侧畔,便似刹那间凝练出了一丝妖气。
凭借一个成熟男人的经验,那眼神当然算不上撩拨,而且一闪即逝敛入欢颜,可对她来说也已经异常大胆了!
最要命的是它竟然锋锐无比,毫不留情的击穿了时空,神鬼莫测的,把那一帧一帧交错纷乱的记忆串在一起。
多么熟悉的轻嘲戏弄啊!
从容不迫,又婉转多情。
即使赤身裸体,香汗淋漓,也能不吝怜惜的抚过某个痴傻男人的额头——“我知道,你想肏她!”
“是的!那分明……分明就是另一个伊岚啊!她难道……”
“呵呵……也不奇怪吧!她本就是伊岚的影子,连如今的身份都继承自她敬爱的老师,不是么?”
“可是……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用那样的眼神撩人的呢?”
终于,伴着烈酒入喉,罗翰对着灵魂深处的另一个自己残忍的笑了。
他曾经把自己形容为一头棕熊,无论蜂蜜藏得多隐蔽,都能被准确无误的寻到。
可是,见到她才发现并非所有的花蜜都是甜的。
他这头没见过世面的棕熊即便心痒难耐,也一直躲在丛林中小心翼翼的窥探着,满足于嗅到花蕊里散播的阵阵丝凉。
远远的观望被驯化成了习惯,花香也给酿成了相思的烈酒。
喝着喝着就醉倒了,一醉便是十年。
或许,只是因为太在意吧?
这就是从未自诩为君子的“罗教父”、“罗大师”给自己编的故事。
也是直到最近……不,严格的说就是今晚,他才蓦然醒悟:
她从未,也没有道理按照剧本诠释自己的角色。
十年守候的那份心甘情愿,本就只属于踽踽独行,沉吟至今的自己,更与她无关。
回想起来,她应该早就不是那个坐在宿舍的白床单上,借着酒劲儿奉献自己,仍怕得瑟瑟发抖的女孩了。
也有可能,那个发抖的女孩本来就不是她。
毅然决然嫁给大自己二十八岁老恩师的那个才是。
只可惜苍天弄人,偏偏自己对贞洁这东西从来无感,都嫁做人妇了仍在心里维护她,替她开脱……
不不不,MD又来了!那其实是在替自己的执迷不悟辩解。
更莫名其妙的是,当可依揭秘了所有真相,自己心里居然是欢喜的。
——是啊!原来如此。
她当初的决定果然是在绝望中放弃了尚有可能的未来,认命了!
生活毕竟有很多面,至少对于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来说,有一个知近的人照料生活远比琴瑟和谐来得重要。
既得报师恩,又找到了归宿。
老师欣然的收容,于她,已经是最理想的安排。
然而,个人对婚姻的理解或有不同。
至少,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丰富,罗翰就越来越不接受它是人生的必需品了。
那些围城中的女人辗转来到他的床上,说出的话,做过的事,恐怕能让家里的男人精神崩溃,怀疑人生。
人间不值得,不是不值得活着,而是应该认真审视,谨慎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