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市西郊,一幢不起眼的二层小楼。
远处踉踉跄跄走来一个酒鬼,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沾满了尘土,显然没少摔跤,绕过拐角的时候,又摔了一跤。
在他身后不远处,一点亮光一闪而逝,一个黑衣便装男子放下麻醉枪,对着耳机说道:“已经查证过,这人居住做305号,是老住户了,允许通过。”
那醉鬼自然不知道有多少人注视着他,迷糊着找到自家大门,浑身上下摸了半天却还是没摸到钥匙,他抬起脚来照着铁门踹了一脚,“你妈的臭婆娘!爬起来给老子开门!”
房间灯很快亮起,一个圆硕女子推门出来,直接一脚将丈夫踹飞出去,同时骂道:“你个杀千刀的杂碎!老娘都他妈要跟你离婚了,还来嚎什么丧!不是等着房子拆迁,老娘会守着你这个窝囊废!”
附近一栋平房里,两名男子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幕,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笑着说道:“力哥,这儿还拆迁么?我听说不是不拆了吗?”
另一名年长男子说道:“应该是不拆了吧?前段时间有人暴力征地,整个项目都停下来了。”
“怎么还有这事儿,不是说迟总有要求么?”
“要求是要求,下面的人怎么干,那就是另一码事儿了,”年长男子小声说道:“听说是有人在里面捞钱,从老百姓手里把地低价买走,然后再高价卖给迟总的公司……”
“哦豁!这胆子可是够大的啊!”年轻小伙有些难以置信,“咱们谭总说起迟总来都要敬畏三分,怎么这帮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迟总是正经生意人,跟咱们谭总两码事儿,”年长男子摇摇头,“不过这事儿属实是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听说了,这次保卫任务G组没来,估摸着就是在跟这件事儿,老吴在J市呆了三个多月了,他都没来参与,跑不了是这事儿!”
“那有可能……”年轻效果摸摸下巴,“这事儿您都听说了,迟总不可能不知道吧?这还用咱们查么?”
“这就不懂了吧?上面的人勾心斗角的,利益牵扯什么的,不会那么简单直接,兵法里这招叫欲擒故纵,我估计迟总是故意的,就等着他们自己作出么蛾子来呢!”
“我就整不明白这些,就会出把子力气!”
“行啦,有口饭吃就行了,勾心斗角不是咱们哥们儿长项!看破不说破,工作继续做!消停看着!要再出事儿,咱这组人都得扔黄浦江里喂鱼!”
“哥,你说他们传的那事儿是不是真的?”年轻小伙明知道四下无人,还是极小心的扫了眼四周,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
“你特么小点儿声!”年长者犹嫌不足,照着他脑袋来了一下,“这事儿也是这时候能说的?不要命了?”
他小心翼翼看了眼耳机,还好没有开着,又仔细确认了一遍,这才松了口气,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也是听说的,那人被谭总抓到了,后来带到公海上去喂鲨鱼了……”
“所以说这事儿是真的?”年轻小伙脸色一白,有些难以置信。
“真的假的谁知道,我又没看着!”年长者白了他一眼,“谭总身边那些母老虎个顶个的猛,那些个娘们儿个顶个的骚,可也是个顶个的狠,那眼神我看着是手上有人命的,不过我没见过,我估计见过的人也活不下来……”
他叹息一声,“谭总看着那么温柔和蔼的一个人,谁能想到她那么狠?上次那个跟踪者,直接让人取了段手筋脚筋出来给扔回去了,对方吃个哑巴亏,报警都不敢报!”
“有次……”年轻男子有些犹豫说道:“有次我看到谭总……谭总脖子上……有个……有个……”
“闭嘴!”年长者直接给了他一脚,“杀人都可以说,这事儿不能说!想死别拖累老子!赶紧过去盯着!”
年轻男子吃了个闷亏,再也不敢说话,拿起耳机继续观察起来,他心中暗自腹诽,谭总是别人性奴这事儿大家都心照不宣,怎么就不能说了呢?
肯定不止他一个人看见过谭总脖子上的项圈和狗牌,但他就是没听谁说过,谭总是谁的性奴。
谭总那花儿一样的人物,鬼神一样的手段,谁能那么厉害当她的主人?
他入行不久,知道自己供职的所谓公司其实和江湖门派区别不大,也分什么内堂外堂和三六九等,他这种外堂还是打杂的,自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儿,就像今晚,他只是被命令过来,严防死守这栋二层小楼,飞进来一个苍蝇他们都要被问责,虽然夸张了些,但领导的K组组长可是撂下狠话,谁给他上眼药,他就要给谁上毒药。
小伙儿并不后悔,他退伍两年,什么工作都干过,像这份工作这样能让他将参军学到的本领都用上,待遇还如此丰厚的工作,实在是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