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妍看着门外一脸郁闷的干儿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直接就睡着了,你说咋办?”
干儿子不到六点半就来了,一直就等着沈虹睡觉,黎妍上来送了次咖啡打探动静,沈虹甚至都没注意到母亲上来,倒是没耽误喝咖啡。
母子俩早就商量好了,黎妍做内应,李思平夜间偷袭,趁着沈虹睡的正熟,一鼓作气将其拿下。
谁知道沈虹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比比划划五个多小时,连厕所都没上,娘俩在门外眼巴巴站到现在,腿都站麻了。
黎妍还好,时不时的下楼一趟,来来回回的端茶倒水拿吃的,李思平就惨了,一动不动,生怕把握不好时机,一直就没敢离开。
“现在怎么办?”李思平彻底懵了,即将面临的幸福让他本来就头脑昏昏,这会儿更是乱了方寸。
“她反正是睡着了,累这样,我估计都不用给她下药了,直接上就行了。”黎妍为干儿子出谋划策,“原来我就打算给她来片安眠药,你还不干,她自己都同意过,你怕什么?现在好了,啥都不用了,她累坏了,我估计一时半会儿起不来!”
“能行么?我总感觉这样未经她同意,就……就上,好像有点……”李思平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设,还有有点下不了这个决心。
“同意什么?”黎妍白了眼举棋不定的干儿子,“她昨晚上都答应了,说今天你回来了就不难为你了,早点放你回国,免得耽误家里大事!不然的话,她能那么生气吗?哪天你没跟我们做爱?怎么就今天这么生气?”
李思平挠挠头,“那……那现在……我进去?”
黎妍一腿他,“春宵苦短,你麻溜的吧!”
“可她说……她要在上面啊……”
“你先插进去,然后愿咋做就咋做呗!”
“妈,她好像还是处女呢吧?能行么?”
“行不行你问我啊?我问谁去!”黎妍一个头两个大,“我就被人破过处,我可没见过别人破处!况且我那会儿啥都不懂,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真帮不了你啊!”
“要不……要不再等等?慢慢来呢?咱们也不着急回国是吧?”李思平打起了退堂鼓。
“等什么等!择日不如撞日!”黎妍有些恨铁不成钢,“都什么节骨眼了,还等等?国内啥样你不是心理没数,你打算等到啥时候?”
“那……那好吧!”李思平咬了咬牙,推门就要往里进,脚迈了一半,又缩了回来,“妈,我害怕……”
“你怕啥的呢!”黎妍彻底无语了,“你那晚上被她打个半死都没害怕,这会儿你怕啥的!”
“就因为那晚上差点儿让她打死,我这会儿才害怕啊!”李思平一想起那种濒死的感觉,恐惧是真真切切的扑面而来,“这都跟强奸差不多了,她要一生气,床底下又是手枪又是手雷的,我怕我真死在里面!”
“那怎么办?要不我陪着你啊?”黎妍一想也对,“妈跟你进去,实在不行了妈替你挡一刀,看情况不对了你就赶紧跑!”
母子俩琢磨了半天,终于觉得万无一失了,这才一前一后蹑手蹑脚的进了屋。
李思平早就被黎妍嘱咐了,学着她的样子踩着空地踱到床边。
沈虹四仰八叉躺着,双腿大大分开,睡裙根本遮挡不住两条大长腿,一条可爱的黄色卡通内裤露在外面,几根调皮毛发隐约可见,高耸的胸脯随着她均匀的呼吸上下起伏,秀美容颜上,挂着一抹甜甜的淡淡笑容。
看着床上睡得极不雅观的梦中情人,李思平心中爱怜疼惜不一而足,待回头看到床尾对面墙上那一墙的公式,他心中本就不多的色欲彻底烟消云散了。
两个人在一起,是不是做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在一起,突破了横亘在他和沈虹之间的隔阂彻底消散,两个人欠缺的就是对彼此的熟悉了解,和补上过去这些年在彼此生活中的缺位。
在他心目中,沈虹就应该是这么优秀的,就应该是这样沉醉于科学的世界里的,但具体多么优秀多么沉醉,他以前并无概念,就像沈虹对他的财富对他的影响力对他的成熟世故和洞察人心一无所知一样。
成长之间,彼此错过了太多,这真的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弥补回来的,与其相比,早一天晚一天做爱又有什么区别?
看他看得专注,黎妍也看着墙上那些公式,很是感慨,“这丫头的字写得真好,板书还能写得这么行云流水、自成一派,真是……”
黎妍自己就当过老师,对板书很有研究,字写得也算好的了,但以她的眼光来看,女儿沈虹与自己的差距,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了。
她的板书只是写的好一点,规整一点,说白了,就是写得“好”;而沈虹的字,已经别具一格、自有风骨,那是她的字,而不是“像谁的字”……
“温婉秀丽、隐见峥嵘,不是胸怀锦绣,是写不出这样的字的……”李思平附和母亲,也是频频点头,他字写得一般,却不耽误他会鉴赏,这些年照葫芦画瓢,跟着沈家二爷也是倒腾了不少名人字画的。
“你们娘俩看啥呢?这么入迷?”
“沈虹这字写得真是不错,你看这笔划,尤其这一笔下去,很见功力,锋芒藏而不露,含而不放,特别有力道,明显能看出来她写这一笔的时候,情绪很激动,特别激动,应该是一种狂喜,就好像是乞丐中了彩……”
“我肏!”李思平嘀嘀咕咕说了一堆,这才醒过神来,吓了一跳,对着身边鬼魅一般探着脑袋和自己说话的沈虹说道:“大姐,人吓人,吓死人!你不要这么悄无声息出现好不好!你不是应该睡得很死才对吗?”
黎妍也被女儿吓了一跳,不过她不是沈虹捉弄的对象,倒是没吓得蹦起来,只是拍了拍胸脯嗔道:“死丫头你怎么这么快就睡醒了?”
“你们两个跟黑白无常似的在我床边站着,我不醒才怪!大晚上的不睡觉你们俩在这儿干嘛?”沈虹话说一半才反应过来,“咦!李思平,你大晚上的跑我家来干嘛?窃遇偷香吗你?”
她本意是李思平惦念母亲,话一说完才想明白李思平意欲何为,不由怒火中烧,大声骂道:“臭李思平!你是不是想要强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