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师妹一定又是想起之前遭受的凌辱,却不知是否该出言劝解。
师妹擦了擦泪水,轻声道:“对不起,我只是太高兴了。我……我真的没有难过。”
“我知道。”傲天抚摸着她的脸颊,满眼柔情地注视着爱妻。
师妹真美,仅在云家姐妹之下,与柔儿在伯仲之间。
她的武功在女子中也鲜有对手,只比阿羽略低一筹。
可她因为之前的遭遇总是有些自卑,不知何时才能解开心结。
时间还早,两人穿好衣服,搂抱着坐在床上。
“傲天,陪我去后山走走吧,记得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去看月亮。”“好啊,是很久没有在青城赏月了。”
两人披上外衣,轻轻锁上房门。
还有几日入秋,青城山上早已凉意迫人。两人手牵着手,沿着山路缓缓前行,仿佛回到还是少年少女的那一刻。
正值满月,皎洁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二人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两人身躯紧紧靠在一起,并肩向前走着,幸福而安详。
很快到了一片平地,前方是悬崖峭壁,对面山峰连绵不绝。二人停了下来,举头向半空眺望。
明月如冰轮挂在夜空,大而明亮,就像挂在树梢,又像停留在二人肩头。月轮中心影影绰绰,如同桂树的影子。
“傲天,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夜里偷偷跑出来看月亮吗?”“怎么会忘记呢!”
“那时我就想,长大后要嫁给你,永远在一起。那时我还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青城,像师父师娘一样白头偕老。后来,我真的嫁给了你,可日子却不是我想的那样。”
傲天轻抚着她的秀发,轻声道:“也许会有一天,我们会一起浪迹天涯,过无拘无束的日子。”
他叹了一口气,想起了阿雪,小霜,还有柔儿和阿羽。今夜月色静美,可她们却不能陪着自己观赏。
阿雪,你现在在做什么?北方的明月会像青城山顶的月轮那样美吗,你是不是一个人孤独地望着天空,偶尔也在想起我?
……
重午大会之后,驸马府再也无法恢复往日的平静。
金皇与法王都对云凌雪虎视眈眈,只是迫于半年之期的承诺,一时不方便动手。皇帝时常宣无忌进宫,询问劝降云凌雪的进展。
这段时间,皇帝总是莫名其妙地暴怒,告诫无忌劝降失败的后果。
无忌更是郁闷到了极点,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自己却毫无进展。
如果半年期满,自己费尽苦心将云姐姐掳到金国,反而为皇帝做了嫁衣。
他更加频繁地出入云凌雪的卧室,偶尔稍稍用强轻薄一下,却始终不忍心下手。
一日,无忌又以劝降的名义来到云凌雪房间。
他不住叹气:“云姐姐,你就不能假意投降吗?皇帝那边我快无法交代了。”“你应该明白,我投降金国意味着什么,对夏军士气的打击会有多大。”“可是总不能一直拖下去。”
云凌雪面无表情,眸光似乎有些迷茫:“能过一天算一天吧,至少我还活着。你若真想帮我,就想办法帮我恢复功力,到时我自有办法逃脱。”无忌心头一痛,几个念头此起彼伏。
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把云凌雪交给他人,法王不行,皇帝也别想染指。
但如果不再继续给她服药,就意味着帮助她逃脱,这是通敌之罪,到时自己难免一死。
到底该何去何从?
无忌凝视着女子的绝色容颜,终于下定决心:“如果你都不肯为她去死,又谈什么爱她。”
可是云姐姐,无忌为你而死,你会伤心吗?
“我答应你,从今后不再给你服药。一旦恢复功力,姐姐就逃走吧。”云凌雪双眸急剧闪动,脱口道:“你说什么?真的没有骗我?”无忌眼中闪着泪光:“我怎么会骗你。我以为——你会明白我的心。”“跟我一起走吧,你留下来会死。”
云凌雪说话的声音也微微哽咽。
无忌摇了摇头:“我是金人,手上沾满中原人的鲜血。我无处可去,只希望在我死后,云姐姐还记得有过无忌这个人。”
他转身离去,只留下云凌雪双眼含泪,呆呆地坐在床头。
无忌刚回到自己的房间,紫萝怒气冲冲地走来,吼道:“你又去云凌雪那里了?不要告诉我又去劝降了,你当我是傻子吗?”“随你怎么想,无忌问心无愧。”无忌没给她好脸色,转身走出房间,回头道:“我去练功,没事不要来扰我。”
“你——”紫萝气得直跳脚,飞也似地扭头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