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又一轮敬酒开始,不知喝了多少杯后,无忌自觉头重脚轻,脸色红得像煮熟的大虾。
一位精瘦的中年道士来到无忌身前,举杯道:“贫道孙荆,祝无忌将军与紫萝公主百年好合。”
无忌心头一震,双目迷离地举起牛角杯,结结巴巴地说道:“孙……孙老道,谢了,我干了。”说着一饮而尽。
喝完这杯,无忌再也无法支撑,噗通一声趴到桌子上,任人拉扯也无法抬起身来。
无忌醉倒,受苦的却是公主,她连喝十几杯后也醉眼朦胧,身子一软,倒在桌前。
还有人准备上来敬酒,拓跋翰拦住众人,道:“差不多了,你们这么灌我这妹夫,纯心是想耽误人家好事。”
众人哈哈大笑,其中一位道:“大家不要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还不赶紧回家看好婆娘,若是跟人跑了,可不要后悔。”
一位拍着脑门,大声道:“娘的,忘了这事了。”话音未落就窜了出去。
原来无忌大婚的日子恰好是金国的放偷日,在这一天,偷窃无罪,而且可以名正言顺地勾引别人老婆。
如果女子同意,男人就可以光明正大把别人妻子带走,丈夫不得报复。
拓跋野律称帝后,有人建议废掉这条陋习。金国皇帝也已经准奏,只是还没有来得及颁布法令,因此今天算是大金国最后一个合法的放偷日。
众将听到提醒,转眼间纷纷散去。
无忌和公主都已醉倒,司礼太监只得安排马车护送二人回府。回到府中,无忌醉眼朦胧地拉着紫萝公主,轻声道:“紫萝,醒一醒。”
紫萝公主醉梦中哼了一声,接着翻身睡去。无忌道:“紫萝,我让赵灵曦服侍你,今晚先好好休息。”
大宴散去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孙天师骑在马上,一个人醉醺醺地返回住处。
金国夜间实行宵禁,过了戌时,各条大街上早已空无一人。
距离住处还有一段距离,孙天师忽然有些内急,见左右无人,就跳下马,摇摇晃晃地走到一个街角。
他刚解开裤子,突然脑后被重物猛击,一声未吭就倒在地上。当他从昏迷中醒来,看到一个梦中时常出现的面孔。
“公……主。”他放声大叫,却发现口中塞着破布,无法发出声音。
赵灵曦身穿黑衣,目中喷火,月光照在白皙的脸上就像复仇的死神。
“你……”他依旧无法发声,只能惊恐地望着女子。
公主面色冷峻,冷冷一笑:“想不到你会有今日吧。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不……要,求你……”男子声音呜咽,被堵在喉间无法出声,消瘦的脸孔惨白,扭曲得不成人形。
赵灵曦满意地看着男子绝望的神情,眼中滴下两滴清泪。自从被掳到金国,她无时无刻不想着复仇,今天终于有了机会。
“第一剑,为我自己和大夏皇族。”女子挥剑砍去,男子一条胳膊与身体分离。
“第二剑,为死去的大夏将士。”一剑下去,男子大腿断成两截。
“第三剑,为沦陷在金人铁蹄下的大夏百姓。”公主再次挥剑,一剑刺穿男子胸腹。
孙天师疼得面容扭曲,眼中渗出鲜血,残存的大腿无力地蹬着,鲜血如泉,染红身下的土地。
时间点点滴滴流过,孙天师却好似在地狱中煎熬了一世。他的呼吸渐渐微弱,头颅歪在一旁。
赵灵曦近乎残酷地盯着男子,看着他痛苦的神情,心中充满复仇的快意。
“啊——”濒临气绝的一刻,孙天师拼尽最后力气,吐出口中的破布,发出一声凄厉的长鸣。
公主大惊失色,猛然挥剑,一剑砍下男子头颅。那颗头颅骨碌碌滚到脚边,眼睛还大大睁着,在月光下无比狰狞。
女子转身离开,向长街深处跑去。刚跑出不远,就听身后人身嘈杂,有人喊道:“杀人了,不要让凶手逃掉。”
“不好,敌人来得好快!”公主头也不回,疾速向前狂奔。
后方之人紧追不舍,边追边大声呼喊。
赵灵曦刚跑出长街,前方又来了一队人马。
为首之人大叫一声:“抓住他,不要放过凶手。”
赵灵曦无处躲闪,只能挥剑冲杀过去。
她用黑布蒙面,一剑刺向刚刚发话的男子。
公主运剑如风,一剑将对手逼退,再一挥剑,砍翻一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