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这么多年经营,总算还有一位忠义之人。
严语柔心怀感激,对严成深深道了一个万福。
路上紧迫,严成还有很多疑问,在这个安全之处终于可以询问当日细节。
当他问到小姐未来夫婿吴忌的时候,严语柔咬着牙道:“不要再提这个人,我这辈子都不愿再想起他。”
经过一番交谈,严成终于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全部真相,自己的靠山就这样倒了,将来恐怕也再无出头之日。
他望了一眼严家小姐,这个平日高高在上,被人众星捧月供着的少女正孤零零地坐在自己身旁,虽然脸色憔悴,但依旧不掩绝色风采,而现在,她无处可去。
念及此处,严成的眼中放出异样的光芒。
突然被提及那个名字,严语柔肝肠寸断,想起当日在校场第一次看到无忌,想起自己傻傻地喜欢上对方,而那个人却为了复仇无情地占有了自己,还将这一切公之于众。
“无忌,我恨你……”少女泪眼婆娑,低头喃喃自语。
嵩山脚下,杨无忌蓬头垢面,一路向蜀中方向进发。在途中,他不敢住店,风餐露宿,一眼望去跟乞丐无异。
每当连续跋涉,筋疲力尽之时,近日发生的一幕幕就会涌入脑海。
“你是拓跋赫的孩子,你的身上流着北金胡虏的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各种声音在耳旁聒噪不停,使得他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还有,严语柔温柔秀美的面容不时浮现在脑海,一阵阵刺痛他的心。
也许是我错了,如果有一天能够再次相见,她能不能原谅自己。
既已如此,干脆先忘记吧,杨无忌长叹一声,继续前行。
连续行走五十多里,杨无忌又累又饿,只得前往附近的村镇买些吃食。
嵩山脚下村落稀疏,规模也无法与京城附近的城镇相比。
他又连续走了十里路才遇到一个名为驻马坡的村子。
当前距离京城已有五百余里,杨无忌警惕的心稍稍放松,又自恃面容已改,应该不会被人察觉,遂大摇大摆走进村子。
他来到一家面馆,点了一大碗面,外加半斤牛肉,低头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正用餐时,忽听门外一声怒喝:“就是他,不要让他跑了!”杨无忌回首一望,见门外冲进两个手持长剑的男子,直奔他的座位而来。
“淫贼纳命来!”其中一位大喊一声,举剑劈向他的头颅。杨无忌闪身一躲,喝道:“你们什么人?为何对我动武。”
那位首先动手的男子三十开外,身着青布袍,两眼泛红,二话不说又是跟上一剑。
杨无忌也被对手激怒,大叫一声:“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苦苦相逼,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
另外一人四十有余,面如古铜,手持长剑跟着逼上,挥剑道:“狗贼。你可是杨无忌?你逼奸人妻,还敢妄称无罪?”
“什么?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逼奸人妻了?”杨无忌莫名其妙,退后一步,躲开二人的攻击。
年长者稍稍放缓攻势,问道:“你可是杨无忌?”
“没错,我杨无忌堂堂正正,绝不会做这种无耻的勾当,怕你们是认错人了。”
蓝衫男子怒道:“你休想抵赖,我虽没看清你的面目,但认得你的身材和你的兵器,不要以为装得蓬头垢面就能逃得过去。”
“我以性命发誓,我杨无忌绝非这种人。如二位不信,我可以和受害女子当面对质,看她是否认得我。”
蓝衫男子还要发难,年长者拉住他的衣袖道:“我看这位公子不似作伪,不如按他所讲与弟妹当面对质。”
“我们追了一天才追到这狗贼,就凭他一句话就……”蓝衫男子名叫秦宁,是少林俗家弟子,三十岁才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平日与妻子万分恩爱,未想到昨日突遭横祸。
当他赶到时那淫贼刚刚逃走,临走前还报了名号,自称“玉面毒蜂”杨无忌,随时还要准备再次回来,让妻子洗好身体,在床上等着。
秦宁看着被辱的妻子,气得肝胆俱裂,与大哥一起一路追踪,然而没有多久就被那淫贼逃之夭夭。
二人顺着山路四处搜寻,终于在“驻马坡”看到此人。
虽说面前之人打扮与当时明显不同,但身材外貌都非常相似,关键他还承认自己是杨无忌,却不承认作恶,令二人苦思不解。
其中大哥心思沉稳,发觉实情蹊跷,怀疑有人故意栽赃。
若真是此人作案,他完全可以否认叫杨无忌,何况采花淫贼明目张胆留下名号也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