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阿良,那种惊讶和悲伤无语言表。
良母已经哭成了泪人。
“吴医生,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良母整个人跪下来祈求着。
吴医生推了推眼镜,不知所措,道:“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做。”
“把卵挖出来。”赵海主任建议道。
“没法挖,已经,已经。”吴医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已经和他的身体,他的器官,乃至他的神经系统完全合在一起了,来不及了。”
吴医生也很自责,因为他真的真的没有办法了,他想说,陪阿良度过最后的时刻吧,但是他又不忍心说出口。
这时,阿良的嘴角挪动着,似乎有话要说。
良母和杨羽一起把耳朵凑过去,问:“儿子,你想说什么?”
阿良很艰难,很艰难,他知道自己快死了,挪着微弱地嘴唇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它们。它们。要孵出来了…………我知道。它们不能出来。不能出来。烧了我。烧了我。马上烧了我。妈。儿子不能给你尽孝了。”
阿良说完,一滴眼泪顺着他的脸颊而下。
在场的所有人都哭了。
杨羽也是湿润眼角。
“阿良妈,阿良说得没错,得烧了,你也看见了,那只邪物多恐怖,多力量,好多人都牺牲了,那才一只,如果出现上百只,我们全村都完了,都完了。”李书记苦口婆心道。
“我呸。”阿良母亲一口痰吐到了李书记的脸上。
李书记顿时尴尬地退了回去。
“不能烧,谁都不能烧我儿子,你们想烧我儿子,就先烧了我。”良母挡在儿子的面前,那母爱,一点一滴都写在她的脸上。
说实话,杨羽也觉得李书记说得太冷血,但是却没有说错。
这群邪物不能出来,不能,否则就如同当年的巨鼠之灾,村子会亡的。
“蛊婆,你说句话,她听你的。”李书记对蛊婆说道。
蛊婆叹了口气,默默离开了。
良母看着杨羽,喊道:“杨羽,你说话,我儿子是你救来的,阿姨听你的。”
良母说着,眼泪止不住的流。
杨羽仰望着天空,他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他哭得时候不多,高中兄弟走的时候他哭过;林依依离开自己的时候,杨羽红过眼睛;表姐死的时候,他哭过;这一次,阿良,也算是兄弟了,他也哭。
没等杨羽做决定,阿良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说道:“妈。烧了我吧…………我也活不了了…………我很痛苦,很痛苦。给儿子一个解脱吧。”
“儿子了。”良母大哭着,哭得撕心裂肺,但是她也没有办法了:“来生还做我儿子,在那边等着妈,妈和你爸,很快就会来找你,我们一家人会团聚的。”
良母抬起头,下了决心一样,这世上最痛苦的事,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李书记挥了挥手,几个人就过来,搭了一个台子,台子上放了干柴,在台子的四周全部贴满了符,免得死得冤化为厉鬼。
阿良被抬着放在台子上。
一个村民穿着黄大褂,简单做了法事。
“李书记,都办了,什么时候放火?”刽子手举着火把准备随时扔进去。
“烧吧。”李书记冷漠地回答。
“儿啊…………”良母几乎伤心过度,这一刻直接就晕过去了。
那刽子手走上前去,将火把往台子上一扔。
几乎是在一瞬间,杨羽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人,那就是周落雁。
那是在山顶的水库,周落雁鱼鳞病被当成了鱼妖,暴雨,泥石流,给村子带来灾难的自然灾害都算在了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