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的靠枕突然松开了,乜静却完全没发现,顾涛在松开力气的时候,眼睛又落在不远处的闹钟上。
闹钟上显示着精确的分秒时间,顾涛在捂着乜静的时候一直在注意时间,只是乜静被捂住脸看不到。
他心里再气,再憋屈,再恼怒,也不至于要置她于死地,对这样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他怎么下得了手去,更不想搭上自己的一条命:即便是为了美琳,他也绝不会用自己的命去作为代价。
但是,他一定要让乜静知道她今天不说出真相来,就别想全身而退。
乜静忽然得到了空气,心跳马上有力起来,从前那么平常的空气现在变得是异常的新样,甚至让乜静感动的想要流泪。
“说不说?嗯?照片谁拍的?谁给你的?方锐到底想干什么?嗯?他怎么会认识那个姓王的?这事和姓王的又有多少关系?你还不说?”
以他的敏锐和直觉,感觉王启荣应该不只是一个局外人,而且事情也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当然,乜静既然参与其中,就应该知道一切。
看着摆脱靠枕后乜静惊慌失措的眼睛,人却在一时间开不了口,他再次咬牙:“贱人,你自找的。”
话音一落又把靠枕盖住了乜静的脸,同样是那么的用力,怎么都像是假戏真做而同时又看了一眼闹钟上的时间。
乜静眼前一黑又不能吸吸了而这次比刚刚更让她害怕、更让她绝望:已经知道死亡临近时的感觉,她真得不想死。
可是她挣扎是无用的那种恐惧让她全身都出了冷汗:吓也要把她吓死了。
“你说不说?到底说不说?说不说?”
终于感觉到乜静嗯嗯发出痛苦的呻吟时在拼命的点头,他猛的松开了手,让这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再次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乜静却根本顾不上因为能呼吸而感动,她哭着大叫:“你问了那么多,让我怎么说啊,我也不是全都清楚,我,我只有李美琳的照片,我只知道方锐他们要搞死李美琳,这事情太复杂,我知道的并……”
她的话没有说完,眼前一黑又被捂上了,他就是要她毫无保留的全盘托出。
如此也不知道反复多少次,乜静哭得嗓子都哑了,吓得小便都失禁了,可是顾涛依然还是不肯放过她。
直到乜静拼尽全力的在靠枕下声嘶力竭的哀求了一声“我说!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顾涛才丢开枕头,气喘吁吁的跳下床去,完全不顾床单已经被尿液染湿了一大片,用一双充满凌厉和凶狠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乜静,逼她开口。
人,不到最后一部,一般都不会放弃,就像现在的乜静,她已经彻彻底底的绝望了,对眼前这个男人她不会再抱有任何一丝希望和幻想,当然也就不再在乎她原本就不该在乎的事情。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乜静哽咽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切顾涛关心的真相,以及方锐那些人的目的和最终计划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完全不在意顾涛的反应,顾涛的感受。
都没有去清理一下身子,穿上衣服,含泪离开了这个从此以后可能只会出现在记忆里,却已经带给她无数回忆的房子。
顾涛僵硬地坐在床上,一双目光呆呆看着地板,心里那是七上八下,百感交集,有诧异,有了然,有惧怕,有愤怒,有后悔,却还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夷愉和希望。
(稍作补充:顾涛的外形是属于那种10个女人11个会喜欢的类型,人长的俊秀无匹,帅气逼人,一米八几的身型那是魁伟健壮线条匀称,非常非常的有男人味道而又不失儒雅干净的气场,说话的声音还浑厚迷人很有磁性,而最讨女人喜欢的,除了他的情商和风度,一根大物在床上那绝对堪称极品,爆发力之惊人,持久力之非凡,玩法新奇多样,懂得把控节奏,手上的功夫还相当犀利精准,能戳爆女人的所有弱点;让小姐姐做一次,回味一生的说法对他而言,并不是神话。主要缺点:有奇怪的性癖,和一定程度的性虐和绿帽情节,为人处世过于自负,且缺乏平常的道德观念,三观不正。)
又到了周六的下午,如往常一样,在世纪公园的健生会所里做完瑜伽后,美琳和袁婉丽先去逛了逛街,看看有什么需要买的,今天美琳想早点回家,给他们父女俩做点好吃的。
日子还得照常的过,不是因为心里有事压着,人就应该萎靡不振,意志消沉而无法面对原来的生活,这不是美琳的个性。
或许的确和方锐无关,或者就像她说的那样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但无论如何,也无需再为此纠结,即使最差的结果最坏的局面,她都试着有了心理准备,还纠结什么呢;至于要怎么答复方锐,如何走好一下步,美琳心里大致已经有了打算,只是现在,还有些为时过早。
又看看美琳,婉丽从包里取出一包她在日本买的话梅,夹了一颗递给她:“嗳,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怎么感觉怪怪的?”
“嗬……能有什么心事呀,不就是那些工作上的事嘛,不想操心也没办法。”
“我就说嘛,你看你,都打算要孩子了,还不肯放过自己,钱是赚不完的姐姐,有必要吗?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吧?”
美琳微笑点头“嗯,有点像小时候的味道……你当我想呀,你要知道,现在撂下不管的话,有些事情别人一时间很难接手的,就算明天回家歇着我也没问题,但总感觉,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没了你,银行就关门了?哈,反正我最近呢没什么档期,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交给我吧,你就安心的在家里生孩子,我保证在你回来之前,应该不会让汇齐倒闭的。”
听着婉丽的玩笑,美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她这个朋友还真是个精彩的女人,讨她开心说出来的话总让她哭笑不得。
“好啦好啦,就快到家了,要不要上去坐一会儿?”
难得时间还早,她是很有诚意的想请婉丽上楼,交了五六年的好友,因为各种原因都没让她和自己老公见上一面,总有些说不过去的感觉,索性就今天也好;婉丽很爽快的答应了。
听美琳说他老公晚上会回家吃饭,希望她留下来一起共进晚餐,虽然她以前是来过很多次,却相巧都没遇见这个所谓的姐夫,当然也就盛情难却的如了美琳的意,何况她是真的很喜欢美琳的手艺,尤其是那几道港式风味的清蒸河鲜。
美琳将咖啡放在茶几上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舒适的家居服,而不是睡衣:“换了一台新的咖啡机,我觉得口感还行,呐……你尝尝,小心烫。”
(闺密独处,当然怎么穿都行,但如果有男士相伴,哪怕是她们的丈夫,穿的太过随意的话,就可以看作是对彼此的不尊重,这也是一种为人礼仪细节的体现)
婉丽笑着点头:“温柔贤妻,忙你的去吧,早知道我们刚才应该买一些半成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