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光有决心真的没用。再赌再输,欠债从两百万翻到了四百万。
这次杜臻奇再给出选择,齐鸿轩都没再犹豫,反正已经这样了,即便再从四百万翻倍为八百万又怎么样呢?
反正四百万也是一笔巨款,还不如拼一拼试试能不能创造奇迹。
在这样的心理下,在又试了一把梭哈后,齐鸿轩收获了一张八百万元的欠条。
这次反倒是齐鸿轩主动提出再赌一次,杜臻奇大笑着拒绝:“你的脑子真的不太好!”
齐鸿轩气急:“你不是说有种就赌下去吗?怎么现在变成你不敢赌了?”
杜臻奇睁大眼睛,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下突然胆子变大的齐鸿轩,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两个壮汉上前,又狠狠给了齐鸿轩几拳,把他打得缩在地上不住求饶。
杜臻奇走到他身边,蹲下身,轻拍着他的面颊:“赌,不赌,由我说了算。你的脑子真的是坏掉了!”说完最后一个字,顺手扇了齐鸿轩一记耳光,可能是正抽在之前阿康扇过的旧痕上,痛得齐鸿轩凄声哀嚎起来。
站起身,杜臻奇在身上拍了拍刚抽了齐鸿轩耳光的右手,又用鞋尖踢了踢他的脑门:“我还是给你留了余地的,八百万,给你两个月,如果你能还上这笔钱,我不收你利息!如果超过两个月,那就照你之前借钱时候的利息算,到时候别怪我们狠,怕是你老婆出来卖十年屄也不一定能帮你还清!”
齐鸿轩被两个壮汉架着,推出了“金煌”的大门。
天早已黑了,但因为今天下午天色一直暗沉,齐鸿轩一时都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几点,他也没有去摸手机看时间,就那样木然地走在街上。
虽然走前对方把手机还给了他,但齐鸿轩知道那个姓杜的肯定拷贝了妻子的全部艳照,然而这事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齐鸿轩也懒得去想。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去哪里,不管是自己家还是父母家,他都不敢回,否则怎么解释脸上被扇巴掌后留下的伤呢?
可不回家还能去哪儿?
八百万的债?随它去吧,当欠债达到一个他根本无法偿付的金额,齐鸿轩反而淡定了。
还是先想想今晚到底去哪里混一夜吧。
这时,沈惜刚把施梦萦送到她住的小区大门前。
施梦萦此刻的状态比刚离开隐峰轩时略好一些,但眼神还是很呆滞,也一直很沉默,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她几乎都没有开口。
不知道她到底是还没有从自昨晚到今天下午过于激烈的超长时间性爱中缓过来,还是在经历了这一切后精神受到严重打击,不知道该对沈惜说什么。
沈惜没有多问她在隐峰轩到底有什么样的遭遇,只在快要离开云枫山景区时,问她今天到这边来是谁安排的?
施梦萦没有回答,怔怔地望着窗外。
“谁把你是我前女友这事告诉雷耀庭的?徐芃还是周晓荣?”沈惜的声音听上去很平稳,只有非常熟悉他的人才能听出他的话中隐藏的怒意。
“周晓荣。”施梦萦的回答很轻,声音像是飘在空中的游丝似的。
“徐芃没有参与吗?”
“不知道。可能没有。”
沈惜不再说话,沉默地开车。
这一沉默就是足足二十分钟,车里安静到连情绪接近崩溃的施梦萦都生出几分不安,回脸瞥了一眼。
沈惜双眼直视前方,神色还算平静,可施梦萦却莫名生出几分畏惧之意。
过了好一会,沈惜掏出手机,放在支架上。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又惊动了施梦萦,她从她这一侧的后视镜里看沈惜滑动着手机屏幕,找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随手又把蓝牙耳机戴上。
“施梦萦的事,是周晓荣安排的?”
施梦萦不知道正在和沈惜通电话的是谁,很惊讶他会提到自己的名字,同时也意识到沈惜的口气听上去全无善意,并不像是在跟朋友聊天,不禁又扭脸往这边瞥了一眼。
电话那头的人答了几句话,沈惜沉默了几秒钟,还是用之前的口气说:“我其实没必要给你打这个电话,但因为你是微微的表哥,所以我多一句嘴。我建议你找机会从荣达智睿辞职,找一份新的工作。”
对方似乎又问了两句,但沈惜只是冷淡地回道:“再见。”
从沈惜说出“微微的表哥”这五个字的时候,施梦萦就知道电话那头是徐芃。
但沈惜为什么要跟他联络,又为什么建议他辞职,就完全不是她能想明白的了。
实际上,以她现在的状态,也没法思考。
沈惜之前在隐峰轩时的举动,以及现在的神情、口吻,一切都令施梦萦感觉陌生,禁不住心慌,所以即使心里满是疑窦,却既不敢又觉得没必要多问。
自己的事都是一团糟,还管那么多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