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暂时就这些。”袁姝婵也站起来,绕着桌子转圈,活动着身体,“有些照片你还没拍呢,等都到位了,我们最后再碰一次。”
“行,不早了,你走吗?”沈惜想起刚才和袁姝婵一起过来时,忘了问要不要送她回家。
如果换在别的场合,无需此问,他送来的人,当然也该由他送回,除非袁姝婵自己临时改主意,但今天有些特别,还有郭煜在场,沈惜不确定袁姝婵计划跟谁走。
果然,袁姝婵说她还有些事要和郭煜商量,暂时不走。
沈惜也没多想,袁姝婵说的可能是真的,也可能只是托词,这和他无关。
与两人告别,他离开“煜文化”工作室,和工作室同处一层的另一家公司黑灯瞎火,毫无人气,楼道顶灯坏了几盏,时不时就要步入一小片阴暗。
电梯下楼过程中也没遇到什么人,直接来到一楼。
时间真的不早了,整栋商用楼好像已经人去楼空。
走出电梯门的瞬间,沈惜突然有点犹豫,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一时却想不到。
他的车停在商用楼后的一个小停车场,上车后,他给裴语微打电话,说自己刚忙完,准备回家。
裴语微洗过了澡,正躺在床上看书,两人约好第二天上午见面。
驾车往东走,开出大概十几分钟,沈惜接到姐姐的电话。
“写得怎么样?明天早上子晖去你家取你的大作,几点钟比较合适?”
听到这句话,沈惜终于想起自己到底忘了什么。
秦一诺的那些画,被他落在“煜文化”工作室了。
因为有几张画的纸张较大,又不方便折拢,所以沈惜从爷爷家离开时,拿了个粗布袋装画。
到郭煜办公室后,他随手把这个袋子放在办公桌旁的空地上,走时却忘得干干净净。
这下可麻烦了,今晚要写好序言,可那些画沈惜只看了不到五分之一,难道要在基本不了解秦一诺画了什么的状态下乱编一段序言出来吗?
沈惜可不想这么糊弄小外甥女。
那就只能赶紧回去取画了,但愿那两人还在工作室!
沈惜毫不迟疑地在下一个路口掉头,立刻给袁姝婵打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过了几分钟再打,还是没人接,这下倒也不必再打了,再过两个路口就能到工作室楼下。
从离开到现在满打满算不过半个小时,那两人还没走的可能性很大。
当然他也做好了两人已经离开,而整晚袁姝婵的电话都打不通的准备。
如果今晚不能把画拿回来,沈惜决定先写出一个大框架,等明天上午想办法联系到袁姝婵,拿回画来再补齐细节。
只是那样一来,就得通知姐夫至少等中午以后再过来,留出半天时间,想必彩印成册也不成问题,不至于耽搁秦一诺后天去参加训练营。
赶回工作室楼下,沈惜直接把车停在路边,小跑着冲进楼,坐电梯直奔顶层。
走出电梯后,他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往右看,通道远处有亮光,正是从工作室门厅透出来的。
今晚工作室只有他们三人,既然灯亮着,说明那两人还在,沈惜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原本匆忙的脚步也从容了许多。
推了推工作室的玻璃门,跟他走时一样,门并没有锁。
夜间这里除了门厅前台位置开了顶灯,就只有过道上还亮着几盏灯,设计师们日常办公的大工作间完全暗着,另有几间独立办公室则门扉紧闭,只有过道最尽头那间办公室没有完全闭拢的门里透出一道细弱的光缝。
沿着过道走过去,沈惜的脚步越来越慢,也越来越轻,似乎有些古怪的声响飘飘摇摇地往他耳朵里钻。
现在整个顶层可能只有两三个人,环境极静,刚走进工作室大门时,沈惜就隐约听到一些若有若无的声音,越走近郭煜的办公室,那个声音就越清晰。
这种声音沈惜哪里会听不出来,分明是一个女人正在愉悦地呻吟。
距离较远时这声音既不真切,更无法辨析,走近后,沈惜不但可以确定这声音真实存在,更能听出正在发出呻吟的女人,就是袁姝婵。
这真是个意外,沈惜对此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虽然他也算想过,今晚袁姝婵可能会和郭煜约会,但只想着两人可能会在离开工作室后去开房或回任何一人家中,哪想到他们居然在办公室就开始了?
这下变得尴尬,他既有此刻必须要进办公室去的理由,又骤然面对一个绝不该去打扰的局面,沈惜少见地发起愣来,一时不知如何进退。
“啊~~”房间里的袁姝婵发出一声迥异于前的尖叫,嗓音瞬间提升了八度,沈惜被吓得一晃脑袋,随后听她嘻笑着又说了句什么,办公室的门基本是摇拢的,只是没有关死,留了一条不起眼的小缝,声音传不清楚,大概意思应该是“刚去上过厕所,你舔也不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