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不休额头青筋微跳,这大夫究竟打哪来的,简直莫名其妙。
在送走那古里古怪的大夫后,尤不休将药方交给马群时,有些不放心的交代他,让他拿着药方先去别的医馆问问有没有问题,若没问题再抓药。
吩咐完后,他回来守在钱来宝的床榻边。
钱来宝身手不凡,这段时间在他面前,一直都是精神奕奕的模样,此刻瞧见她这般柔弱的躺在床榻上,他看着有些心疼。
她半阖着眼,有些昏昏欲睡,觑见他坐在床榻前,一时也没多想,说道:“我原本想今天跟你辞行,却没想到会突然病了。”
“你要走?”他俊眉顿时拧蹙起来。
“你的脚伤已痊愈,那套掌法我也全都教给你了,我出来这么久,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没想到她已知道他的脚伤好了,他一时之间不知该拿什么借口再挽留她。
下一瞬想起昨天的事,她突然要走,说不得与他昨天说的那些话有关,他连忙解释,“昨天我是担心你受关从宗的蒙骗,话才会说得有些重,你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你是好意。”只是那话太锋利了,让她有些难堪。
“关从宗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人。”尤不休一时忍不住月兑口而出。
“更好的人?那人在哪里?”她抬眸看向他,眼里有丝迷茫,不知是不是因为病了的缘故,看着他,她心里竟生起一丝委屈。
她与他已拜了堂,可这人却不要她,而她还傻傻的一路护送着他来到临川。
她议了八次亲,都未曾拜堂,婚事便告吹。
唯一一次拜了堂,却是在母亲的强迫下完成,两人被送进她寝房时,她曾萌生过一个念头,要是这人肯要她,那她就如了母亲的愿,当他的妻子吧。
可他不愿与她做夫妻,所以她帮他逃但不久前表哥出现,有意与她重修旧好,这人却一再阻挠、批评他,这又是为什么?
既然对她无意,又何必要多管她的事尤不休被她一问,有一瞬间要月兑口说自己,但他及时回了神,咽回到嘴边的话,“这人……总会出现的。”不知为何,想到她日后可能嫁给别人为妻,他就有些不快。
想起他曾说过,他在家乡有个未婚妻的事,钱来宝心里无端有些难受,“你出去吧,用不着在这里照顾我。”
“我脚伤时蒙你照顾多日,此时你病了,照顾你也是应当的。”尤不休温言道。
“我想睡了,你还是出去吧,你在这里我不习惯。”
他想留下,但她都这么说了,他不得不起身,“那好吧,我先出去,待药煎好后,我再帮你送过来。”
他刚走出房门,就见关从宗过来。
“你怎么会从来宝房里出来?”关从宗神色不悦的质问他。
看见此人,尤不休冷下脸,还来不及出声,就听见房里传来钱来宝的声音,“我病了,尤大哥过来看我。”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病了?”闻言,关从宗挤开站在房门口的尤不休,直接进了房里。
他走到床榻前,神色关切的问道:“可请大夫来瞧过了?”
“大夫已来过。”
“那大夫怎么说?”
“他说是染了风寒。”
“你一个姑娘家在外头,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定是这阵子跟着姓尤的东奔西跑,才累出病来,等你这病好了,我便送你回去。”关从宗一脸担忧的念叨着。
他之前问过钱来宝,怎么会与姓尤的在一块,她只简单说是应他所托,护送他来临川。
他担心这孤男寡女在一块会生出事来,尤其这姓尤的还一味阻止他亲近钱来宝,更让他暗恨在心头,巴不得尽快分开两人,才有机会好好修复与钱来宝之间的情谊。
见他进去,尤不休也不走了,转身又进了房里,听他暗指是他连累了钱来宝,才让她染了病,他驳道:“钱姑娘的事不劳关公子费心,既是我把她从凤林武馆带出来,我自会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