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汉挑着两只空木桶,嘴里哼着赶集时从城里听来的小曲,步履稳健的走向自己的田地。
抬起头,强烈的阳光灼热且刺目,让莫老汉微微眯起双眼。
快速环视一遍天空,老汉发出一声叹息,黝黑的额头上,似乎更多了一道皱纹。
“爹爹!怎么了?”莫老汉最喜欢的小儿子,敏锐的感到了父亲的不安,从他左手边跑到他面前,扬起稚嫩的小脸询问着。
“天上还是一片云都没有,这几日怕是也不得下雨了。”作为一个淳朴的庄稼人,莫老汉在意的事就是春种秋收、风调雨顺,当然,还有他家里的黄脸婆和自己的几个宝贝儿子。
“爹爹不怕!我帮爹爹浇水!”
小儿子轻巧的跑了几步,挥舞着双手做挑水状。
老汉黝黑的面容上牵起了一抹慈祥的笑容,笑的整张脸仿佛变成了一朵花,面前那小小的身体里似乎蕴含着无穷的活力。
对于年事已高的莫老汉来说,仅仅是与活泼的小儿子待在一起,就让他仿佛变得更年轻了些,心情也自然变得愉悦。
他宠溺的对小儿子说道,“好,好,云池最乖了,有云池帮忙浇水,咱们家今年啊,一定是个丰收年!”
村落本就不大,里里外外不过几十户人家。
转过一个弯,小路的尽头骤然开阔,田地已历历在目。
郁郁葱葱的青苗漫山遍野,随风起伏,彷如绿海翻波。
莫老汉却不急着上地,而是先来到了村口第二户人家,径直推门而入。村里人家,大院门通常都是不上锁的,方便大家往来串个门逗个闷。
这院子里没养狗,也无有家禽,干干净净的只有中间有一口水井、一只木桶。
走进院子,还未等莫老汉说话,小儿子便风风火火的跑到房门前,用稚嫩的童声喊道:“二哥!二哥!快出来,今天要浇水去!”莫老汉走到门口,依稀听见,屋子里似是有一阵急促的响声。
又过了片刻,在莫云池已经安耐不住再次呼喊时,房间门才被打开。“爹,云池,你们来了。”
院子里阳光明媚,站在莫老汉的位置看向屋内,由于光线原因,只能看到开门的二儿子,他身后的屋里则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莫云潭额头上冒着细汗,呼吸也有些急促,身上穿着的干农活的短靠也有些凌乱,似乎是刚刚才匆忙穿上的。
将门开到了堪堪够的位置,他便立刻侧身而出,而后迅速回头关闭了房门。
“啊!”
关门的一瞬间,屋里传来了一声轻柔的女声,似乎是受到了些惊吓。莫老汉疑惑的问,“老二,你媳妇怎么了?”
“爹,小悠她……小悠她身体有些不舒服。”莫云潭眼神飘忽,局促不安的解释着。
洛悠悠的声音也从屋里传来,有一丝娇柔,似乎还有一丝妩媚,“公爹来了啊,媳妇……嗯……媳妇身子不舒服,不能给公爹请安了……啊嗯……”
“哦,莫事莫事,你且歇着吧。”莫老汉说完话,隐隐约约似还能听到,屋里有丝丝娇吟传来。
作为五个孩子的爹,对这种声音他确实不陌生。有一瞬间,他都以为是这个俊俏的儿媳妇红杏出墙了。
不过既然莫云潭刚从屋里出来,那么就必不可能是儿媳妇偷人。
联想到刚刚屋里的一阵忙乱,莫老汉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瞪了一眼身边的莫云潭。
这老二结婚也好多年了,怎么还能干出这种白日宣淫的事情来。
莫老汉向来为人严肃,除了最疼爱的小儿子外,对几个儿子颇为严厉。
莫云潭在父亲面前不敢多话,但是此时他心里无比紧张,心脏的激烈跳动似乎让他的整个身体都跟着颤抖了起来,他浑身僵硬的催促着:“爹,云池,走吧。”
“走吧,庄稼若不经常侍弄,等到秋来定然会欠了收成,可不能种了就不管。”莫老汉教训了已然成家的儿子两句,提起放在一旁的扁担,转身便走。
屋里那依稀可闻的妩媚声响,扰的他心里乱糟糟的,不过那可是他儿媳妇,还是快些走远点的好。
对于老二家,莫老汉还是比较满意的,莫云潭干活卖力,从不偷奸耍滑。
性格温顺,听话、不叛逆,乃至于有些木讷。
对待所有亲人,无论是父母还是媳妇,还是他的弟弟们,都温柔且敦厚,属于是很多老父母心中的模范儿子。
莫老汉依稀记得,这小子小时候其实挺皮的,鬼点子特多,带着他媳妇漫山遍野的瞎跑,搞了不少事出来。
似乎是在结婚后不久,性格便发生了很大变化,在莫老汉看来,这就是成家给儿子带来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