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恭鹏微笑着解释道:“那就说明他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可怕,不过是个胆小鬼,遇到真正的危险便会躲起来。这样的人没有气节,是可以交易的,只要满足他对利益的需要,或者真正让他感到威胁,他就会主动来找我们。”
杜马点头道:“我明白了。”
陈恭鹏又沉下脸来说道:“今天晚上我要亲自到华美浴池去会一会这个燕双鹰,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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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发生的事让桔子颇为尴尬,她今天一整天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直到下午四点才不紧不慢地回到歌舞厅准备上班,但一进舞厅大门便发现这里情况有些不对头,弟兄们个个情绪都非常低落,神色间似乎还带着一些恐慌。
敏感的桔子立刻就怀疑这肯定是和光复社有关,于是她急匆匆地跑上楼来,在贵宾厅里正好撞见了焦急万分的小锦娣和九头。
桔子连忙向两人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锦娣看上去非常慌乱,她顾不上与桔子的嫌隙马上急切地说道:“昨天夜里余茹萍被绑架了,留下一张字条,让我哥今晚八点到吴淞区松兴路六号的华美浴池见面。”
桔子一听大惊失色,叫道:“这是圈套!”
“谁说不是呀!”
小锦娣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接着说道:“可我哥他非要去不可,我和九头说破了嘴皮子他也不听。你想想那些人在大街上都敢明目张胆地袭击,我们这次到了他们自己的地盘会放过他吗?!”
桔子马上定了定神,安慰道:“好了,别着急别着急,我去劝劝他。”
说着她便走进走廊里来到办公室门口,接着推门进入了房间,看到燕双鹰正站在办公桌前在自己的贴身马甲上穿戴战术背带,明显就是为晚上去华美浴池而做着准备。
燕双鹰背着身却知道进来的是桔子,不待她开口便率先问她:“你好些了吗?”
来到他身后的桔子不禁微微一怔,接着轻叹一声反问道:“你指什么?心情吗?”
燕双鹰已收拾好身上的武器装备,一边把皮大衣穿上一边点了点头。
桔子回答道:“更坏了。”
燕双鹰转过身来向她微微一笑,调侃道:“现在是晴天,你说过只有雷雨天气里心情才会变坏。”
桔子却没有心情接他的玩笑,生气地说道:“因为你要去拼命!”
燕双鹰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暗淡,问道:“是小锦娣告诉你的?”
桔子幽怨地说道:“我宁可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燕双鹰用温柔的目光看着桔子说道:“我怕你担心。”
桔子不禁急了,问道:“不能不去吗?!”
燕双鹰摇了摇头,十分认真地告诉她:“余茹萍被绑架了。”
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字,桔子心里顿时感到又酸又气,她接着问道:“这是唯一的理由吗?”
燕双鹰有些奇怪,反问道:“难道你认为这理由还不够充分?”
桔子大叫道:“这是个圈套!”
燕双鹰却淡然道:“我知道,杜马和杀手会在那里等着我。”
桔子感到不可理解,连忙问道:“那为什么还要去?!”
燕双鹰再次认真地告诉她:“我说过,我的朋友被绑架了。”
桔子的情绪终于爆发了,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激动地大声道:“她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你想到没有,这一去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燕双鹰依然十分平静,说道:“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该做的就一定要做,我这个人不喜欢假设。”
桔子哽咽道:“你很爱她是吗?从你看她的眼神我就能够感觉到这一点,你甚至不愿意吻我一下,却甘心为她去拼命。现在你知道我的心情为什么更坏了吧?!”
燕双鹰又一次感受到昨晚那让他尴尬的情形,只好辩解道:“如果换了是你被绑架,我也会毫不犹……”
“你不会的!”
桔子却打断了燕双鹰的话,她哭喊道:“你不会的,对于你来说,我不过是个被利用的工具,一个人尽可夫的舞女,你不会为我拼命,永远也不会!”
燕双鹰不禁皱起了眉头,问道:“你为什么总是那么愤怒呢?难道我们就不能像朋友一样心平气和地谈话吗?”
桔子悲伤地说道:“我并没有愤怒,只是在劝你不要去送死!也许你自己并不觉得,但对于我,小锦娣,九头和弟兄们来说,你有多么重要!难道要为了一个余茹萍,就要把我们所有人都抛下吗?!”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房门突然被推开,在外面偷听的小锦娣和九头忍不住也冲了进来,小锦娣紧紧拉住燕双鹰的手臂哭道:“哥,桔子说得对,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撇下大家不管呀!”
九头也跟着劝道:“大哥,大不了把舞厅还给他们,咱们离开这里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