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武松被潘金莲耍了一把,接连半月,便似耗子见了猫,每日不到五更天跑去衙门,二更天打定武大收了摊,方敢回来,潘金莲倒不气恼,只以为武松这般好汉,定是内心有愧才怕见得嫂嫂……
今日武大托弟弟修缮下屋子,武松支会了县府回到家中,金莲以为时机成熟,推开二楼帘子,招呼武松上楼…………
武松垂首抓耳,只觉得好生尴尬,金莲偏倚在窗帘附近,含笑道:
“叔叔莫不是仍在怪奴家?”
“嫂嫂错会了,武松只是、只是……”
“叔叔何必敷衍奴家,五更天便去官府,若是此时进得门,怕是方圆百里早没贼人了,不是鄙弃奴家又是为何?”
“嫂嫂怎地这般讲,嫂嫂……”
“罢了,奴不与你争执,只想烦叔叔几句”
“嫂嫂讲便是”
“奴长相不委屈你家哥哥罢?舍务琐事也利索罢?”
“嫂嫂生受了”
“当初那张大户将奴强配给你哥哥,若说没得牢骚,便是胡说,但日久月深也便放下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奴若是那异心人,早让些浪子勾搭去,只求叔叔依奴一件事,奴便是下世做你武家的猪狗,也不抱怨”
“嫂嫂言重了,休说三件事,便是一百件也依嫂嫂”
金莲轻笑一下,指着身旁的帘子,媚言道:
“叔叔识得此物?”
“草帘罢了,嫂嫂小看武二了”
“奴笑叔叔只识其表,不晓其喻,这帘子便似妇人,即是着了家,便是风吹雨打也认了,但若想家风顺畅,这帘子不能一直闭着,需有根结实棍子撑开它,不则闷得慌,你哥哥的不经使,人也不在,奴便想借叔叔的使使”
“这有何妨,嫂嫂稍等武二片刻”
言罢,武松便跑下楼,一副急忙样子,金莲瞬时春心浮面,眉目桃花,不料到这武二这般痛快,不愧是条火旺汉子,不知稍时会怎般蹂躏胴体,一股牝水便溢出来,忽又想这武二不扑过来,下楼做甚!
片刻武二返了上来,手中操着跟短棒,递给金莲,兴奋道:
“嫂嫂请看,这是知县赏的,铁桦材地,蛋高般粗,我只嫌它二尺短,正愁没得用处,嫂嫂缺叉竿,尽管拿去,保管经用!”
金莲瞬间痴呆,好一阵缓神,接过短棒,忍怒道:
“你出去罢!”
武松想到屋子修缮仍缺些料子,便下楼出门了……
金莲将短棒一扔,连连跺脚,他那蠢猪兄弟也晓得的事儿,这武二怎地这般没风情!
莫不是要她裸着身子、撅着肥腚、掰开屄肉、喊上达达才晓得!
气了一阵,金莲又将那短棒拾起来,情郎赠的,便是宝贝,竟拿这短棒做了叉竿,支在窗上,坐到床榻,注视短棒接着怄气……
气煞奴家!气煞奴家!念道:“艳绝枝头不举视
自离琼萼坠边涯
落花有意随流水
流水无心恋落花”
也罢、也罢,既是那苟且事,做他那不要脸荡妇便是了,待武二回来,明说罢了,才想到这短棒固是结实,倘若落下伤着人怎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