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兴嘿了一声,也不知这丫头哪来的自信,讥嘲道:“你说抢就能抢来啊,要这么容易,万毒教早散啦,更何况那也不是真正的解药。”
黄蓉聪敏过人,稍一动念便明白其中关键,想来这蚀骨散是万毒教拿来制人的手段,不由点头道:“真正的解药在万毒教手里,难不成我得去找他们教主要?”
郑兴道:“那倒不必,吴掌柜的上头是李长老,他那里一定有。”
妇人摇头道:“想要从万毒教手中抢解药,谈何容易,你小小年纪便是武功不弱,但要对付李长老这种教内宿老,只怕也是千难万难。”
她本性善良,看着眼前与自己女儿年纪相当的黄蓉遭此劫难,早已动了恻隐之心,不由喟然叹道:“我本不该坏了瑾丫头的好事,但既然要离开这是非之地,也算是给老爷积点功德吧。”
说着站起来往旁边柜架上取出一罐瓷瓶,接着道:“这是十香软筋散的解药,至于将来能不能取得蚀骨散的解药,就全凭你自己的本事了。”
黄蓉心中一喜,笑盈盈道:“谢谢你啦。”这才接过药吃了,妇人也不闲着,伸掌往黄蓉胸间按去,一边揉抚一边解释道:“这解药需行经心脉方能奏效,你不能运功,我帮你引气疏导。”
郑兴看着妇人的手在黄蓉雪白娇嫩的双乳间游走,一时起了邪念,嘿嘿一笑,也伸手出去,腆脸道:“我也来帮你,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妇人见自己的男人调戏别的女子,只嗔怪了一眼,却并不阻止,反收回手来便于他轻薄,想来她长年久浸御春阁的淫戏,对此已是习以为常毫不介怀了。
黄蓉亦是不以为意,她连日来不是赤裸与人交欢,就是任人摆布抚摸,本就对男女之事犹如白纸一张懵懂无知,所经历的又是这等淫乱场面,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此时只道这男女之事也不是什么紧要大防,于贞节更是不曾想过,看着男子抚摸着自己的胸脯,反而侧目轻笑道:“你这痴汉,先前给你摸你不要,现下倒要争着来摸啦?”
郑兴搓着手中的嫩乳,笑道:“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先前我还没得到她,怎么可以要你。”他倒也不是纯粹占便宜,手上运着真气的确是在帮她引气疏导,方才动念,也只因黄蓉的绝美姿色,真要说淫欲,在他心中,哪里比得上旁边大奶大屁股的妇人。
黄蓉经他这一番揉搓,顿时心中火热,只觉有一丝丝暖流从胸间扩散开来,慢慢流遍全身,接着汇聚到小腹丹田,随着男子的搓弄越聚越多,最终盈满饱涨,倒灌全身。
“嗯——”
黄蓉舒服地长吟一声,立觉气力充体浑身是劲,不由猛地出手去扣男子手腕,郑兴见机极快,立时低手一翻,屈掌为爪,只往上一送,就要去反抓黄蓉,他武功毕竟高出黄蓉许多,这上下一对招,霎时就抓住了黄蓉的手腕,黄蓉任他拿着也不管,用另一手发掌去打男子,郑兴早就等着她,曲臂一抬,又将她握住了。
黄蓉双手被制,只得瞪着他气鼓鼓娇喘,“小妮子,就这点本事,还想去抢万毒教的解药?”
郑兴心中得意,正自取笑,余光却见白影一闪,知她横腿扫来,此时他坐在床边,两手抓着黄蓉倒不如说是黄蓉抓着他,当真是避无可避,只好撒手跳开。
黄蓉坐直身笑道:“你看,总有法子不是。”妇人在一旁见两人打闹,不禁摇头道:“既然十香软筋散的毒已解,那也是该分别的时候了。”她转头又对男子道:“我在这边收拾一下,你去接青儿回来。”
郑兴应声,取了剑兴冲冲下楼而去。
再说周瑾一行人在酒楼里斗的正酣,两边谁也奈何不得谁,孟珏眼见对方棘手,只得暂且收剑跳出战圈,他把剑收入鞘中搁到旁边桌上,又从腰间取出一把短锥,一柄小锤握在手里,这是青城派的独门武器,最擅近身肉搏,此时拿来对付这钻山虎倒是极为合适。
青城派远居四川,少有在江南走动,张大魁又是地头蛇从未离京,是以并不知晓这两柄武器的厉害,见他拿出小锥小锤,不由晒笑道:“怎的,打不过爷爷要改行做铁匠啦?”孟珏听他讥讽,心中已是大怒,面色不觉阴沉下来,他也不说话,只把锥尖悄悄对准张大魁,随即钢锤猛地往锥底一敲,只听嗤的一声劲响,一枚钢针急射对方胸口而去。
张大魁虽言语轻视,但心神却并未放松,此时陡听破空之声,急忙翻身滚到一边,但两人相距甚近,暗器又来势迅捷,哪里避得来及,只怕“噗”的一声,已被钢针射中。
“他奶奶的,这是什么暗器?”张大魁坐起身,捂着肩头咬牙问道,想不到这暗器如此强劲,竟钉入肩骨让他再也抬不起手来。
孟珏冷笑道:“青城派,青蜂钉,等会儿下了地府,跟阎王爷可别报错了名字。”这是先前张大魁对他说的话,此刻,他原话奉还。
“青城派的青蜂钉,果然名不虚传。”正当孟珏想要再次击发钢针之时,一个娇媚的声音从外面传将进来,随即便有名女子跨门而入,姿容妖艳,身段妖娆,走路如杨柳摆风,举手投足间,竟有种说不出的风骚浪荡。
女人面上带笑,虽显轻挑,却又不觉让人亲切,“这是唱的哪一出呀,莫不是奴家进错了门,酒楼改成戏台子啦?”孟珏眉头一皱,摸不清对方来路,一时也不好再出手。
众人见女子到来,不觉都停了手,周瑾移步到司马如琬身边,悄声道:“这女人是欢喜教的柳红棉,行为不检,似乎与恶虎帮有些往来。”司马如琬见这女子搔首弄姿,早已心中不悦,此时又听是什么欢喜教,单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不由暗骂一声,“狐狸精。”
两人说话本就小声,没想到女子耳力极佳听得分明,只见她掩嘴咯咯一笑,走到司马如琬近前,细声细气道:“奴家既然生而为女子,自然只求男人的宠爱,这天经地义的事,你怎么就说人家是狐狸精呢。”司马如琬只觉身前沁香扑鼻,耳中柔音绵绵,不觉呆了一呆,等回过神,这才心中一凛,赶忙缩手入袖。
柳红棉见她这小动作,扫了眼她袖子,笑问道:“袖里乾坤?司马家的家传绝技,想必姑娘就是司马岱老英雄的女儿啦?”司马如琬吃惊道:“你认识我爹爹?”柳红棉道:“有幸认识,不但认识,还相熟的很哩。”说着又掩嘴媚笑起来,司马如琬见她这般轻浮放浪,不由将信将疑。
孟珏听她相识掌门,不敢怠慢,赶忙过来见礼道:“原来却是前辈,不知前辈尊姓大名,等日后弟子回到门中,也好向师父他老人家请示。”柳红棉打量了他几眼,点头道:“都说青城的青蜂难测,松风难躲,司马英雄倒是教了个好徒弟啊。”孟珏听她夸赞,不由直了直腰,面上却谦恭道:“前辈谬赞了。”
柳红棉笑道:“你也别前辈、前辈的叫啦,这无端端地就把人家都叫老了哩,其实人家也大不了你几岁的,叫我柳姐姐也好,红棉姐也行。”孟珏见她这扭捏娇俏的模样,没来由心中一荡,竟生出一股邪火来,下体不由就是猛地一跳,他暗舒口气,赶紧弯腰称呼道:“孟珏见过红棉姐。”
这柳红棉乃是欢喜教红袖堂的堂主,极善交际奉迎,专门连络拉拢江湖豪杰权贵富贾,长袖善舞,最是会看人眼色,孟珏脸上的刹那失态,又怎会逃得过她的双眼,只见她看似不经意的扫了眼孟珏的胯间,随即媚眼一飞,咯咯娇笑道:“孟兄弟一表人才,这一声姐叫得人家心里欢喜得紧呢。”司马如琬见他们眉来眼去,心中恼怒,不由上前站到自己夫君身旁,板脸道:“你说你跟我爹爹相熟,我怎么却从未听他说起过你?咱们司马家可不认识为虎作伥的朋友。”柳红棉见她说得直白也不介意,只笑道:“贤侄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问你爹,想来司马老大哥也不至于忘了我这个妹妹。”她说着走到周瑾跟前,终于正色道:“你我之间虽然总得分个胜负,但短时间内怕是很难,也绝不会是在今天,回去告诉你家掌柜,胃口好能吃是好事,但前提也得要有个好身体,否则吃撑了肚皮,也是要死人的。”她作为欢喜教此地的管事,周瑾的底细如何会不知,此时倒也没有揭穿。
周瑾自知无论武功与地位都远不及对方,又见青城派的两位弟子与她甚有渊源,哪里还敢久呆,告辞一声便拉着青儿出门去了。
柳红棉这才叹了声,对夫妻俩道:“京城之地水深凶险,个中的关系错综复杂,这恶虎帮能在天子脚下相安无事,背后又怎会少了官府的势力,咱们江湖中人虽自命逍遥无羁,但真要惹了朝廷,又哪里还有自由。”孟珏深以为然,点头道:“晚辈受教了。”司马如琬虽心中不服,却也不得不深感无奈。
柳红棉又走到张大魁面前,背着俩夫妻又嗔又媚的瞪了他一眼,道:“你们恶虎帮虽不至伤天害理,但平时也没少横行霸道,这次就当是教训,还不走?”张大魁两眼在柳红棉身上打了个转,嘿嘿一笑,点头哈腰道:“我走,我这就走。”说着打了个招呼,一群人扶的扶,搀的搀,灰溜溜出门而去。
却说周瑾与青儿出了酒楼,不敢闲逛,径直往如意楼回去,此时夜色更深,两人越走越静,眼见离着如意楼不远,一辆马车从对街缓缓驶来,周瑾心中虽疑倒也并不在意,就在双方错身之际,几个黑影忽从马车上跳将下来,不由分说便往周瑾扑去,周瑾心里一惊,情知对方有备而来只怕自己难以应付,本想暂避先回如意楼再说,可有青儿在侧,一时退避不能,只得迎身而上,刀光剑影间几个交手,周瑾便已暗暗叫苦,这三人武功本就不弱,又互相配合,自己如何能敌,正勉力支撑,当中一人却绕过她抓向青儿,她不由心中一急,长剑格开左侧刀锋,就欲闪身相救,门路瞬时又被另一把刀所阻,她自顾不睱,只能眼睁睁看着青儿被那黑衣人拦腰扔进车里。
那人得手也不恋战,驾上马车便离街而去,周瑾想要追赶,却苦于身陷战圈无法脱身,很快马车便消失在街角深处,剩下两人又与她纠缠了一阵,这才纷纷跳开各自逃往不同方向,刚刚还打做一团的街上,顿时只留下周瑾一人独自站立当场,她垂手四顾,一时间只觉心乱如麻,茫然无措。